凌衛明臉色一沉,一臉嚴肅地看著曹文詔:“曹將軍好大的口氣,這蓋州也是我漢陽軍付出了十幾條好漢的性命才打下來的。你說讓就讓,我漢陽軍的臉可往哪兒放?”
曹文詔實在想不出用什麼東西來交換,可若是違抗軍令,受到的懲罰定然也不少。瞧凌衛明面善,不如先威脅一把,試試效果。
於是猛然起身,手按寶劍厲聲說道:“蓋州我勢在必得,凌大人可曾聽說關寧鐵騎的大名!”
陳思明眼見形勢不對,立刻帶著十幾個士兵圍了上來,衝鋒槍也頂上了火。那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東溝裡顯得格外刺耳。
凌衛明卻絲毫不懼,依舊穩穩地坐在凳子上,自顧自地倒了杯水,那水倒入杯中的聲音清脆悅耳。
他一臉輕鬆道:“關寧軍的戰績全在守城戰,與八旗野戰幾乎都是平手,有什麼威名啊?關寧鐵騎是個別將領招募的私兵,在我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
曹文詔昨日也聽說了漢陽軍與八旗兵野戰的事情,心中明白,看來靠嚇唬確實嚇不到凌衛明。
只好搬出袁崇煥來:“大人,袁督師身負平遼重任,似你這般毫無計劃,不按規矩地亂打一氣,破壞了戰前部署,將來也少不了被問責的。”
凌衛明嘿嘿一笑:“那就讓袁崇煥來!”
曹文詔氣得一甩袖子,那袖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要離開,卻被親兵堵住。
凌衛明見狀,揮手讓親兵退開,看曹文詔氣呼呼地走了幾步,不忘提醒道:“曹將軍,不要試圖挑戰漢陽軍的實力,免得吃虧!”
對待猛將就如同對待情人一般,若只是一味地好聲好氣,絕非明智之舉。
曹文詔滿懷疲憊與無奈地回到復州後,心急如焚,絲毫不敢耽擱,當即果斷命令士兵速速坐船,向著錦州城的袁崇煥詳盡稟明此地的緊急情況。
此刻的復州衛,宛如一座被洶湧波濤圍困的孤島,孤立無援。
關寧軍長途跋涉而來,對當地的複雜情形極為陌生,仿若置身於迷霧之中。
而曹文詔身為一介武將,平日裡只知曉在沙場上奮勇殺敵,對於治理之道可謂是一竅不通,面對眼前的亂局,心中滿是茫然與無措。
每日裡,曹文詔都被一眾文官如討債般催逼著索要糧草與錢財。可那囤積物資的倉庫,卻似被無數繩索捆綁,遲遲無法有效排程。
曹變蛟臨危受命,臨時被調去分配糧食,本以為能夠解燃眉之急,怎料僅僅一天的功夫,那好不容易籌集來的糧食就被如餓狼般的饑民一搶而空。
只因毫無治理民政的經驗,那些狡猾的富商地主們瞅準了機會,暗中僱人多次冒領賑災物資。
曹變蛟在那分配糧食的現場苦苦支撐,眼睜睜看著糧食一點點流失,卻無力迴天,仍有許多可憐的百姓在飢餓與絕望中餓死在衙門門口,那悽慘的景象令人痛心疾首。
曹變蛟怒火攻心,一時衝動殺死了幾個貪汙物資的官吏。這一舉動仿若捅了馬蜂窩,當地的官吏們瞬間抱團,如同一群頑抗的野狼,抗拒命令,拒不上班,甚至拒不交出至關重要的賬冊。
原本還雄心勃勃,滿心想著要讓凌衛明見識一下關寧軍赫赫威名與強大實力的曹文詔,頓時傻了眼,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局面,讓他哪裡還有心思去謀劃打仗之事?
這些可惡的鄉紳們,個個仗著身後有高官撐腰,如同有了堅固的靠山,哪裡會把一個從四品的將軍放在眼裡。
他們心懷鬼胎,紛紛向錦州的督師府投遞狀子,惡意狀告曹文詔,妄圖將其置於死地。
眼看叛亂的陰雲即將籠罩復州,若是等待錦州派出文官前來處理,那不知是多少天之後的事情了,到那時恐怕一切都將不可收拾。曹文詔在走投無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