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明此時心中已有些厭煩,懶得再與孫元化多費唇舌,他仰天長笑幾聲,高聲道:“休要再提!這地方本總兵瞧著與我八字極為相合,實乃天賜之地。
你且去告訴楊家人,凌某就願意與他們祖宗埋在同一山上。他們若是心中不樂意,大可以把墳遷出去。
若不是老子我在這兒辛苦征戰,打跑叛軍,他們就擎等著人家挖墳掘墓吧!”
言罷,凌衛明一甩衣袖,轉身快步離開山頭,徑直朝著軍中大帳奔去,只留下孫元化一人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滿臉無奈與惆悵。
孫元化深知此事棘手,卻又不能不管。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數次派人前往楊家,與楊家人耐心協調。
然而,此事關乎家族祖墳尊嚴,楊家人態度堅決,孫元化縱使費盡口舌,終究還是說不過,甚至揚言要用上一切手段來對付凌衛明。
凌衛明聞聽此言,嘴角輕輕上揚,只是一抹淡然的笑意在唇邊泛起。
楊家若是真有那翻雲覆雨的手段,又怎會容忍叛軍肆虐這般時日?與楊家那些人周旋,簡直就是在白白耗費自己的精力。
這一日,徐幹傳來緊急訊息,水軍已連續多日沿著沿海一帶進行仔細巡查,然而均未發現叛軍的絲毫蹤跡。
徐幹在請示中詢問是否要向深海區域展開巡視。想到那金礦的建設亦非短短几日便可完成,凌衛明略作思索後,批准了徐幹的請求。
隨後,他親自率領兩百名親衛,登上一艘戰艦,毅然向著深海進發。
叛軍竟然繞過沿海星羅棋佈的眾多小島,捨棄了那原本極為方便的補給路線,這一異常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要麼是他們暗中謀劃著一個驚天的大陰謀,要麼便是他們已然全部葬身於那浩渺無垠的魚腹之中了。
凌衛明親自在海上巡視了整整一日,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眼見天色漸晚,夜幕即將降臨,無奈之下,他只好率領眾人在鐵山城停歇下來。
直至深夜,鴨綠江口驟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炮聲,那聲音響徹夜空。凌衛明一聽便知,這定然是登州火器營在與叛軍交火。
孫傳庭面露大喜之色,激動地跑到凌衛明臥室外面,說道:“大人,他們終於來了!這條路線可是通往瀋陽最為近捷便利的,他們果然還是捨不得放棄。
末將這便即刻將義州的兵馬調遣過來,只需兩日的時間,定然能夠將叛軍全部剿滅在此地!”
凌衛明此時正慵懶地躺在床上,聽聞孫傳庭的話,他只是打了個哈欠,隨後翻了個身,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半夜的打什麼仗!去告知前線計程車兵,只要能夠牢牢守住江口,那便是大功一件。倘若敵船來勢兇猛,只管以炮火轟擊便是。”
孫傳庭趕忙說道:“大人,江口的守軍不過區區千把來人,何況如今水軍的大部都已調往深海,若是這股叛軍強行登岸後轉而向鐵山殺來,我等必定是難以抵擋啊。”
凌衛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眼下敵情不明,我軍此刻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你且滾出去,莫要再來煩我。”
孫傳庭見此情形,也不便再繼續打擾,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為了能夠保持軍隊的戰鬥力,他果斷下令將附近所有的軍戶以及男丁全部召集起來,協助守軍進行防禦,而北方沿線各城堡的駐軍則堅決按兵不動。
天亮之後,雙方經過一夜的激戰,皆已疲憊不堪。孫傳庭親自前往戰場巡視,只見原本修築的工事已被損壞大半,然而敵軍卻絲毫沒有登岸的意圖,只是一味地進行炮轟,這情形著實可疑至極。
吃過早飯,叛軍的船隻果然再次氣勢洶洶地駛來。孫傳庭迅速拿起望遠鏡仔細觀看,只見那軍旗之上,赫然醒目地繡著一個“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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