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明的智囊團此前早已深入分析，毛承祿這般按兵不動，定是在等待金兵主力的到來。

歷史上毛文龍究竟有無降金之舉，一直猶如一團迷霧，眾說紛紜，袁崇煥斬殺他也不過是憑藉著幾封送往黃臺吉的信件。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袁崇煥自己與黃臺吉私下議和，往來的書信數量比毛文龍多出許多，其中真真假假，實在難以辨別清楚。

近日，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悄然派人與凌衛明取得聯絡，願將前線軍情及時通稟。

錦衣衛的細作們辦事得力，送來的第一份情報便是阿敏即將率領鑲藍旗主力進攻金州衛。凌衛明仔細分析局勢，深知西線因有關寧軍截斷後路，其主力必然會從東線進發。

屆時，東江軍定會為金兵讓路，待金兵消滅自己後，東江軍便會在後方乘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

於是，他果斷將三千兵馬布置在東線防禦，至於西線那東江軍復州衛的兩千人馬，其中大多是從事農耕的軍戶，真正能上陣作戰的不過區區數百人，實在不足為慮。

這一日，數百名鑲藍旗騎兵如鬼魅般如期而至，抵達陣前。

只見他們迅速下馬，熟練地組裝成重步兵隊形，推著堅固的盾車，如蝸牛般緩慢而又堅定地向漢陽軍防線步步逼近。

凌衛明見狀，心中頓感不妙，暗自思忖，上次才剛吃了敗仗，如今竟敢如此行軍，難道他們不知自己擁有重炮的訊息？

當下，他果斷下令點燃紅夷大炮，朝著八旗騎兵隊形猛烈轟炸。怎料，這些八旗士兵竟悍不畏死，被炸倒後又迅速爬起，繼續奮力推著盾車奮勇向前。

眼見對面這般囂張氣焰，孫永、錢二牛熱血上湧，紛紛請戰，渴望與敵軍硬碰硬，一舉徹底擊垮他們計程車氣。

凌衛明卻眉頭緊皺，毅然拒絕道：“韃子既然如此急著前來送死，咱們只管坦然收下便是，不許貿然出擊，繼續給我全力放炮！錢二牛，你即刻帶著幾門迫擊炮進入壕溝，給我定點清除那些盾車。”

毛承祿此刻隱匿於茂密的樹林之中，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漢陽軍的一舉一動。只見漢陽軍的壕溝之內，一枚枚炮彈仿若奪命的飛鳥，接二連三地呼嘯而出，精準地落在八旗兵的陣列之中。

剎那間，火光沖天，硝煙瀰漫，八旗兵的陣型被攪得混亂不堪，慘叫與轟鳴聲交織在一起，被炸死炸傷的人數多達數百。

時間緩緩流逝，激戰已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然而八旗兵卻始終未能靠近漢陽軍的前線分毫。

毛承祿見狀，心中滿是憤懣與無奈，暗自咒罵道：“這還看個什麼勁兒啊，兄弟們都快死光了，到現在連對面的一個小兵都未曾斬殺。

本想著坐收漁翁之利，如今看來，簡直是白日做夢，唉，這大把的軍糧算是白白浪費了。”

正在此時，一名士兵神色慌張地跑來稟報：“大公子，不好了！八旗兵主力兩千人正朝著復州衛的方向疾馳而去！”

毛承祿聞聽此訊，頓時大驚失色，腦海中猶如飛速運轉的齒輪，急速思考著八旗兵攻擊蓋州衛的可能性。

他心中對滅掉凌衛明的渴望實在太過強烈，潛意識裡不斷地勸慰自己要相信阿敏絕不會輕易食言，定會遵守合約，此番行動定然是想繞到漢陽軍的後方進行包抄。

蓋州衛這邊，前哨的明軍士兵不斷被八旗兵殘忍地殺害，指揮使望著眼前的慘狀，心中也不得不擔憂八旗兵是否真的是衝著自己而來。

畢竟在這野外作戰，明軍向來處於劣勢地位。形勢危急之下，指揮使當機立斷，急忙命令士兵們結成環形防禦陣型，在陣型的最外層放置了密密麻麻的拒馬和尖銳的鐵蒺藜，又在陣型內部巧妙地組成了車陣。

他心中盤算著，一旦八旗兵來襲，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