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數萬大軍混戰在一起，喊殺聲震天動地，日月為之變色，這慘烈的廝殺持續了數個時辰。

袁崇煥也在混戰中身中數箭，遠遠望去跟刺蝟一樣。所幸他身著重甲，箭矢並未傷及要害。

凌衛明在廣渠門處著急萬分，心中暗自思忖，袁崇煥要是死在這場戰鬥裡，那歷史走向可就全然改變了，自己那原本的先手優勢也將變得不可靠了。他心中糾結，是不是應該率部過去支援一下？

不時有受傷的關寧軍被抬過來，那些傷員們見到漢陽軍如此精兵卻在觀望不前，紛紛跪求出兵救援。可凌衛明深知軍令如山，不為所動。

他心中對這些關寧軍漢子倒也有幾分敬佩，沒想到他們如此有種，有些斷了胳膊的傷員，只是簡單包紮好，便提著捲了刃的刀又要衝過去廝殺。

那些關寧軍傷員見凌衛明不肯出兵，怒罵道：“漢陽軍都是孬種，白穿了那麼好的衣服，吃那麼好的糧食。”

孫永、馮習等漢陽軍將領聽了這些話，心中實在受不了這般白眼，紛紛來到中軍請求參戰。

凌衛明見狀，怒喝道：“戰場上只有一個頭！若再敢來動搖上級意圖，定斬不饒！”

攆走了眾將之後，凌衛明心中還是難以平靜，放心不下。他換了便裝悄悄來到前線，拿起望遠鏡四處仔細觀察，同時聽著斥候給自己彙報戰況。

突然，凌衛明問道：“敵軍中還有哪位大將未曾出現？”

年輕的斥候聽了，趕忙掰著手指頭認真盤算一遍，然後答道：“大人，大將們似乎所有的都在這裡了。

那莽古爾泰是四大貝勒之一，自然是坐在軍中指揮，他未現身戰場，倒也正常啊！”

凌衛明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斥候腦袋上，罵道：“老子是主帥，如今都來到前線了，那莽古爾泰怎會不來？”

他一邊罵著，一邊繼續觀察，忽然發現東南角一處民宅此時寂靜得可怕，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心中頓覺其中有詐。

“孫永！命令炮兵轟擊那個鎮子！”

孫永聽了，不禁面露難色，疑惑道：“大人，那可是民宅啊，咱們若是這般轟擊平民，將來對您的名聲可不太好。”

凌衛明聞言，大罵道：“放屁，你且看看，這村子完好無損，可其他村子不是被燒就是被搶劫一空，如此反常，一看就有鬼。給我轟！”

孫永只得領命，命令炮兵向那鎮子連續轟擊了三十多發炮彈。炮彈落在鎮子裡，炸塌十幾處民房，有的落在乾草堆裡，還燃起了熊熊大火。

凌衛明透過望遠鏡看到鎮子裡的情形後，不禁哈哈大笑：“狗日的，總算抓到你了！”

孫永聽聞，趕忙拿起望遠鏡一看，只見鎮子裡果然衝出來大批金兵。原來鎮子後方有一處乾涸的河道，就在裡面埋伏著大量騎兵。

他們本是打算趁著明軍在北邊鏖戰之時，讓這支生力軍從南面包抄，妄圖一舉全殲明軍。

莽古爾泰的計劃如今破產，他惱羞成怒，命令炮兵開炮，隨即帶領騎兵全速向孫永團衝殺過來。誓要看看這支新來的明軍到底什麼成色，敢被袁崇煥作為最後的底牌？

孫永所率前線士兵們，正全神貫注地堅守在各自崗位之上，忽然聽聞對面傳來陣陣炮響。

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是死神的咆哮，令眾人心中一緊。

好在平日裡訓練有素，他們迅速而有序地急忙躲進防炮洞之中。

待觀察哨發出炮擊停止的哨聲，士兵們又快速爬出來，拉動槍栓嚴陣以待。

八旗騎兵如洶湧的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們率先要對付的便是那令人頭疼的各種陷馬坑。

白天明軍挖坑之時，八旗兵們便已在暗處悄悄觀察，將這些陷馬坑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