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明聽了李巖的話,輕蔑地一笑,冷哼道:“老子之前已經放過他幾次了,可他卻屢屢與我作對,不知悔改,還設計要謀害我小舅子!
若不殺了他,我心中實在難以安心啊!”
他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想起過往李自成的種種行徑,心中的殺意愈發濃烈。
李巖微微抬起頭,直視著凌衛明的眼睛,繼續說道:“大人,難道你沒聽過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嗎?
如今若是沒了李自成,大人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比如殺魯王、燒孔府、囚衍聖公,哪一件不是掉腦袋的大罪。
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呢?”
他的話語直擊要害,試圖用這樣的道理來說服凌衛明。
凌衛明聽了這話,頓時大怒,臉色漲得通紅,大聲吼道:“這些事,本官早就向皇上稟明清楚,不需要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李巖並沒有被凌衛明的怒火嚇住,反而繼續說道:“當年袁崇煥擅殺毛文龍,起初崇禎皇帝也是說他殺得好。
可等到後來算賬的時候,卻全然變卦了。大人,這些大人物說的話連屁都不如,您還真信啊?”
凌衛明怒不可遏地喊道:“來人,此人妖言惑眾,給我掌嘴!然後關起來,餓他兩天,看他還有沒有力氣在這裡胡說八道!”
士兵們聽到命令,立刻上前,狠狠地給了李巖兩巴掌。這兩巴掌力道極大,打得李巖眼冒金星,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昏死過去。
接著,他便被人像拖死狗一般拖在地上,拉進了俘虜營裡,只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見證著他的悲慘遭遇。
夜幕籠罩,四下靜謐,唯有燭火搖曳閃爍。此時,天雄軍的盧象升前來拜訪,
凌衛明趕忙起身相迎,卻見盧象升神色凝重,心中頓感不妙,知曉他此番前來怕是帶來了不佳的訊息。
盧象升微微拱手,開口道:“漢陽軍一路追擊流寇,橫跨數千裡之遙,接連收復州縣數十座,如今已然是此次剿匪當之無愧的最大功臣。
在此,為兄先向你道一聲喜了。”他的聲音低沉,雖有恭喜之詞,卻難掩其中的憂慮。
凌衛明擺了擺手,臉上並無多少欣喜之色,說道:“我能立下這些功勞,還不是仰仗督師大人領導有方,謀劃精準得當的結果。
若是依照那朱大典的策略,放了闖軍跨海去攻擊天津衛,那京師必定會大禍臨頭,後果不堪設想啊。”
盧象升湊近了一些,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說道:“只是元忠兄弟這次風頭太盛,也犯了不少錯誤。
兵部發給我的公文已到,命你就地駐守,不得再參與往後的戰事,而且所俘虜的敵將,也需全部交給當地駐軍。”
凌衛明聽聞此言,“蹭”的一下猛地站了起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大怒道:“這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
兵部現在是誰在主事?難道是吳宗達下的令嗎?真是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像個老好人,關鍵時刻竟然也是心懷鬼胎!
媽的,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盧象升連忙上前,伸手示意凌衛明息怒,說道:“息怒,息怒,兵部吳大人前不久已然積勞成疾,皇上下令讓他致仕了,新任的兵部尚書是楊嗣昌。”
凌衛明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不由得苦笑一聲:“哎呀,楊嗣昌可終於上臺了,難怪這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老盧,你該不會是來強迫我留在此地的吧?”
盧象升笑了笑,說道:“眼下這訊息還沒有傳到京中,此地距離封丘很近,你就在城中暫且歇息。等朝中的正式命令下來,再行定奪不遲。
至於你抓獲的那些降將,為兄自然不會與你爭功。只是軍令如山,往下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