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衛兵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驚訝和疑惑,彷彿在看一個叫花子一般。
衛兵們讓出一匹馬來,對吳三桂說道:“大人,祖大人在錦州城日思夜盼,咱們還是儘快離去的好!”
吳三桂一邊嚼著食物,一邊罵道:“孃的,老子餓了幾天,還不能痛痛快快吃點東西了……”
話還沒說完,忽聽得後面馬蹄聲響。
吳三桂嚇得臉色大變,一把吐掉嘴裡的大餅,驚慌失措地喊道:“快走!追兵來了。”
幾人趕緊策馬回身,向著錦州方向拼命奔去。
虧得官道上都是難民,人群熙熙攘攘,道路擁堵不堪。
吳三桂雖然跑得慢,但後面的追兵也因為人群的阻礙,速度提不起來。
就這樣,吳三桂在混亂中繼續向著錦州城的方向逃竄,每一刻都提心吊膽,生怕被追兵追上。
幾人快馬加鞭,終於抵達了大淩河堡。
遠遠望去,堡內一片死寂,沒有尋常城鎮該有的喧囂與熱鬧,
唯有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彷彿空氣都被這股寒意所凝結,讓人不寒而慄。
吳三桂見狀,神色一凜,急忙翻身下馬。
他迅速地脫掉身上的錦衣,動作麻利地從馬背上找出那件破舊不堪、滿是補丁的衣衫,重新穿在身上。
此刻的他,極力想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落魄的平民,絲毫不敢露出半點貴族的痕跡。
身旁的隊長見此情景,連忙上前解釋道:“大人,小的們之前過來的時候,堡裡守城的都是祖大人派來的精銳,全都是自己人,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吳三桂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聲道:“去,前面問話!”
幾人朝著堡內走去,只見幾個身著明軍裝束的人正在有條不紊地分流難民。
他們將精壯男子引導到一邊,婦女老弱則分到另一邊。
一旦有人表現出不從的跡象,他們便毫不猶豫地舉槍朝天鳴響示警。
哨卡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鮮血還在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形成了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這慘烈的場景無疑向眾人表明,這些士兵絕非虛張聲勢,在這裡,唯有乖乖聽話才是明智之舉。
隊長硬著頭皮上前,擠出一副和善的笑容打招呼道:“兄弟,你是哪個營的弟兄啊?看著眼生得很吶。”
那哨兵警惕地打量著隊長,目光中充滿了戒備,冷冷地問道:“你是誰的部下?”
隊長挺了挺胸膛,一臉自豪地說道:“我是祖大人的親兵,這馬上就要進關了,還請兄弟行個方便?”
哨兵卻不為所動,語氣堅定地說道:“為防止奸細,關外所有盔甲士兵一律白衣空手,接受檢查。去,到那邊脫了!”
隊長還想再糾纏幾句,試圖說服哨兵通融通融。
可還沒等他開口,身後的一眾士兵便氣勢洶洶地向前湧了上來。
隊長心中一驚,嚇得趕緊牽著馬退到一旁。
吳三桂悄悄地湊了上來,他伸手將原本就凌亂的頭髮又重新散開,
接著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用力地擦在臉上和衣服上,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不堪。
“怎麼樣了?能過去不?”吳三桂低聲問道。
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不行,這幫人也不知道是誰的部下,看著都很陌生。他們讓我們到收容所等著檢查。”
吳三桂聽後,眉頭緊鎖,左右張望著。
只見此處防守極為嚴密,到處都是荷槍實彈計程車兵來回巡邏,想要偷偷跑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思索片刻後,他覺得索性跟著去接受檢查算了,反正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