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何許人物，在京中任司禮秉筆太監、東廠提督，總提督京營戎政。如此炙手可熱的紅人，面對王猛也是唯唯諾諾。

“團長大人，屬下定盡心辦差。咱漢陽軍軍令如山，屬下定遵軍令。”

王猛擺了擺手：“可別咱咱咱的。兩回事。您的差事都辦完了，這幾日就回去吧。”

曹化淳連連答應，回到住所便開始收拾行裝。

當夜，曹化淳便衣遊街，故宮不遠處的一處夜市尤為繁華，臨走時，正是大肆採購的機會。

幾個東廠番子近身伺候，大包小包拎了許多，累的夠嗆，卻不見公公興致減弱。

逛到街心公園，終於見到同為便衣的大玉兒。兩人白日的一個眼神，就確定了要有今日之會。

二人並未耳語，先後走進一家衣鋪，終在密室相見。

一番密探之後，大玉兒得到曹化淳保證，將在合適的時候放開邊關，給予滿清名分，入關剿滅流寇。

曹化淳有此意外收穫，在朱由檢那裡自然也好交差。

二人一拍即合，三言兩語間便定下此事。次日，雙方先後出城，做出一副並不相識的樣子來。

卻說凌衛明同意阿布奈重歸大明的請求。未經請旨，設立蒙古都司，阿布奈任命衛都指揮使，以阿爾泰山、陰山為界，以北區域皆歸其所有。

同意開放輕武器貿易，助其討伐不服。

阿布奈深感大恩，當即送來小公主要給靖北侯做妾，看著這年齡跟凌睿一般大小的小丫頭，凌衛明哪裡敢要，只是認作乾女兒，養在侯府。

阿布奈練兵數月，當即便展開對滿八旗的進攻。多爾袞果然未做激烈抵抗，匆忙向西撤退，退出蒙古傳統區域。

隨後奉凌衛明之命，攻擊漠北，外蒙自古貧瘠，瑣碎戰事自不必細說。

瀋陽城中，侯府裡聚集各省軍政大員，對下一步打算爭論了許多天。

以鄭集為首的文官，極力推薦發展經濟，如今關內烽煙四起，東北數省嚴守關隘，閉門發展，打好基礎，必將一統天下。

以孫永為首的武官卻極力反對，以目前漢陽軍之實力，足夠入關消滅各路叛軍，何須再等數年。各軍中的青年才俊渴望建功立業的心，你知道有多雄壯嗎？

蘇晴作為凌衛明的辦公秘書長，送來大量資料，資料顯示，東北目前基礎工業全面開花，卻受限於技術、資金、管理人員等，以至於發展緩慢，收益甚微卻耗費資金甚巨。

一旦入關與各路軍閥作戰，失去侯爺的物資支撐，最多隻能打到長江以北。

凌衛明一臉的不可置信：“老子剛把日本打服，弄來那麼多錢，居然都不夠花了？”

蘇晴道：“其實，咱們東北攤子鋪的太大，面面俱到只會引發財政危機，虧得侯爺多次大勝，民間威望極高，商人和百姓購買東北國債的熱情高漲，才使得經濟勉強執行。一旦打下一場敗仗，基本盤隨時都會崩。”

凌衛明一拍腦門，嘆了口氣：“當家可是真踏馬累啊！錢錢錢，一睜眼就是這麼大的窟窿。”

鄭集道：“敢問侯爺，可否暫停一些專案？以緩解財政壓力？”

“說說看，”

“比如，惠及全東北的義務教育？大明治理州縣，官不過七八人，吏不過三四十人，加上些許鄉紳就足夠了，一下子培養那麼多孩童識字，將來安置都成問題。”

凌衛明白了一眼道：“鄭夫子，怎麼也目光短淺了，識字乃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教育斷不可停，此事不許再議。”

鄭集道：“那可否裁撤一成軍力……”

孫永不滿地插話道：“欸？這可不行啊，將來我們還是要打仗的，現在裁撤，等用到的時候再練兵可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