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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理念交流

陳映看著程硯之。這個留德歸來的導演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在哪裡見過。而且他對錶演的理解,明顯超出了這個時代。

“不知程導演是在哪裡學的這套理論?”她試探著問。

“柏林藝術學院。”程硯之看了她一眼,“那裡的導演都在嘗試一些新手法。不過說來奇怪,夫人對這些好像很瞭解?”

“她確實對錶演理論很有研究。”黎明月接過話題,“昨晚她教我的那些方法,就和程導演說的很像。”

程硯之來了興趣:“是嗎?不知道夫人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方法?”

“略有涉獵。”陳映不動聲色地說,“在南洋時跟一些外國導演學過。”

“說來也巧。”程硯之推了推眼鏡,“我在柏林時認識一位導演,威廉姆斯,他好像也在南洋待過。夫人認識嗎?”

陳映心中一凜。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到威廉姆斯,顯然不是巧合。

“不太記得了。”她說,“不過我們還是談談劇本吧。程導演打算怎麼處理這個角色?”

程硯之也不追問,轉而詳細闡述起他的構想:“我想把整個故事拆解成幾個關鍵片段,透過主角在不同場景下的表現,展現一個時代的縮影。”

“就像碎片拼圖?”黎明月問。

“對。每個片段都是獨立的,但又互相關聯。”程硯之說,“比如開場這場戲,你在深夜的舞廳演唱。表面上是一個普通的表演場景,但我想透過你的眼神、動作,暗示角色內心的掙扎。”

他站起身,做了個簡單的示範:“當你站在舞臺上,目光掃過臺下的觀眾。每個眼神都要有層次,有故事……”

“有些觀眾是來消遣的紈絝子弟,有些是蓄謀不軌的特務,還有些只是普通的看客。”程硯之說,“你要用不同的眼神暗示出這些關係。”

黎明月若有所思:“就像昨晚那樣,用無聲的表演傳遞情感?”

“對,但要更復雜。”程硯之說,“不只是情感的表達,還要暗示整個時代的氛圍。每個細節都是一個隱喻。”

陳映聽出了其中的深意。這部戲表面上是講一個歌女的故事,實則要反映那個特殊年代的社會現實。

“我有個想法。”陳映開口,“與其用碎片化的表現,不如採用意識流的手法。讓現實場景和內心獨白交織在一起。”

程硯之眼前一亮:“夫人對現代電影理論很瞭解?”

“略知一二。”陳映說,“比如艾森斯坦的蒙太奇理論,就很適合表現這種內心世界。”

“不錯。”程硯之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夫人說得對。我本來就打算用一些新手法。比如這場戲……”

他翻開劇本中的一頁:“主角在夜色中穿行,路過一面面破碎的鏡子。每塊鏡子裡都映照出她不同時期的經歷。這種表現手法……”

“需要演員極強的表現力。”陳映接過話,“要在瞬間切換不同的情緒狀態,同時保持角色的連貫性。”

兩人越聊越投機,一來一往間迸發出不少火花。黎明月在一旁聽得入神,這些新穎的表演理念讓她大開眼界。

“所以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理解這種表演方式的演員。”程硯之說,“直到看到明月昨晚的表演。那種無聲的力量,正是我需要的。”

“但這種表演對演員的要求很高。”陳映說,“要完全拋開傳統的表演程式,重新建立一套肢體語言系統。”

“正是如此。”程硯之贊同道,“我在柏林看過一場實驗戲劇,演員全程沒有一句臺詞,但整個故事的情感張力非常強。關鍵就在於他們對身體語言的極致運用。”

他站起身做了個示範:“比如說,一個簡單的轉身。傳統表演可能就是單純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