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門口的騷動越來越大,幾個主要演員帶頭喊著要找負責人說話。陳映注意到,在人群中還有幾個面生的人在煽風點火。
“這些人是永盛派來的。”林雙雙小聲說,“我認出來了,是江維德的心腹。”
陳映點點頭:“查一下最近幾個專案的具體情況。看看除了《舊夢如歌》,還有哪些面臨停擺。”
很快,一份詳細報告擺在她面前。情況比想象的更糟:
《舊夢如歌》後期製作資金缺口30萬,攝影棚器材合同被毀,膠片供應受阻。
新劇本《春江花月夜》籌備資金被凍結,原定的主創團隊撤資。
培訓班場地費拖欠,裝置供應商要求提前結清所有欠款。
發行部三個新片的宣發費用被銀行拒付,廣告費用打了水漂。
“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老周嘆氣,“每個專案都卡住了命脈。”
正說著,程硯之匆匆趕來:“出大事了!電影協會剛發了新規定,所有在制影片必須重新送審。而且審查費用提高了十倍。”程硯之臉色凝重,“這明顯是針對我們來的。”
陳映站在窗前,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先是藤井來試探,接著查抄老裁縫鋪子,現在又是資金封鎖。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母親。”黎明月推門進來,“我跟幾個主演談過了。他們願意等到月底,但其他演員……”
“你做得很好。”陳映拍拍她的肩,“剩下的交給我。”
就在這時,林伯帶來一個意外的訊息:黎世昌離開上海了,說是去南京談生意,臨行前留下一封信。
陳映開啟信封,裡面只有簡單幾句話:“危中有機,關鍵在南洋。該用的時候,就用那把鑰匙。”
“什麼鑰匙?”林雙雙好奇地問。
陳映搖搖頭。她想起那天黎世昌在書房說的話,還有暗格裡的那些檔案。看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她對老周說,“去統計一下,要維持基本運轉,最少需要多少資金。”
“至少要200萬。”老周算了算,“光《舊夢如歌》和培訓班就要一半。”
“發行這塊呢?”
“三個新片的宣發費用大概需要50萬。但現在最急的是員工工資,再拖下去,人心就散了。”
陳映沉思片刻:“把各個專案重新排序。優先保《舊夢如歌》的後期製作,其他的暫時先緩一緩。”
“可是……”
“沒有可是。”陳映堅定地說,“這部戲對我們太重要了。而且,我總覺得日方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發難,一定和這部戲有關。”
程硯之若有所思:“你是說,他們是衝著劇本來的?”
“不只是劇本。”陳映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他們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要搞垮這部戲。”
就在這時,又一個壞訊息傳來:發行部的老主任被人帶走了,據說是因為涉嫌財務違規。
“這下麻煩了。”林雙雙說,“老主任手裡掌握著所有發行渠道。他一走,三部新片就真的懸了。”
陳映卻從中嗅出了不尋常:“查查是誰舉報的。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還用查嗎?”程硯之冷笑,“肯定是江維德那邊的人乾的。他們這是要把公司的命脈都掐斷。”
眼看情況越來越糟,陳映把主要負責人都召集到會議室,必須儘快想出對策。
“現在形勢很清楚了。”她環視眾人,“對方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但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亂。”
“可是夫人,”發行部副主任說,“沒有資金鍊支撐,連基本運轉都成問題啊。”
“我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