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是閃著寒芒的深寒匕首落在地上,其修長的刀鋒引人注目,似乎下一刻,它就會沒入肉身之內,品嚐鮮血的美味。
顧穆瞥見了落在地上的匕首,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但只是三息之後,這份凝重又悄然消失。
他看向韓忠。
此時的韓忠似乎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彷彿那清脆的聲音並不存在一般。
仍舊一字一字地看著手中的信件,似乎其中有莫大的吸引力,彷彿這個世界都和他沒有了關係。
見韓忠這個態度,顧穆懸著的心稍微安寧了幾分。
如果韓忠真是為了刺殺而來,亮出匕首,卻不出手,這很顯然不是刺客該做的事。
他只是在提醒自己。
顧穆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
“韓忠,你的短刀掉地上了。”
韓忠微微抬起眼眸,站起身來,也不管那匕首,來到顧穆的桌前,親手將那信件按在桌上。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用力在桌上敲了敲。
“今後自己當心。”
說完,韓忠走回他掉落的匕首面前,雙手將匕首撿起來,重新放回衣袖內。
“下官還有事,就先走了。”
“今日下官來的時候很小心,沒人看見,城主你也沒有見過我。”
說罷,韓武也不管顧穆如何回應,就那麼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韓武徹底消失在視野當中,顧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韓忠、韓飛。
這兩人都是一個姓氏,實在是可疑。
顧穆當即下令,讓外邊計程車兵管住自己的嘴,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
而後,他重新安排了身邊的近衛,都是親信且武藝極佳之人。
解決了自己的安危之後,顧穆這才下令讓人調查韓忠和韓飛的關係。
不一日,手下帶回了準確的訊息。
韓忠,韓飛,同屬於朔月城世家,當年依照其父的指示,兩人分別進入了兩個不同的城池謀職。
而韓忠的運氣不太好,他沒能得到重用,僅成為鎮北城的一員武將,而韓飛卻是運氣極佳,當上了城首。
顧穆聽完了手下的彙報,心中思緒萬千。
“韓飛和韓忠是兩弟兄,他們兩人的事可以聯絡在一起。”
“韓飛問我年歲,又提及不惑之年……”
“韓忠本欲行刺,但在看過殿下軍功之後,這才放棄。”
“想殺了我?”
“可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
……
顧穆屬實想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些同僚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挑事。
殿下正在北狄地界內,正是一口氣都松不得的時候,他們卻要在此關頭鬧事?
難道說他們被北狄收買了?
可這樣推測很顯然不對,北狄人若是還有那麼多的錢財,怎麼會被迫和殿下以極低的價格交易。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就算和皇朝斷了聯絡,他們也可以走羌胡那邊繞路,避開貿易封鎖。
雖然成本高了些許,但也比和葉辰交易要划算些許。
北狄若非走上了絕路,絕不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北狄沒有錢財收買皇朝官員,這件事裡面沒有北狄參與。
“還是讓人想不明白。”
顧穆緊皺著眉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莫非,是想要爭奪功勞?”
“可眼下殿下那邊正是緊要關頭,若是壞了殿下的事,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就為了這麼點利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