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信,emmmm,我反正沒記住,大概就是後面想要解決的話,就得再找個張家人才行。”
“然後他就心灰意冷的走了,走之前,安排人將白瑪從那個地方帶了出來,安放在喇嘛廟裡,等著啞巴的到來。”
“啞巴在康巴落村裡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在雪山裡呆了10年後出來了。”
“他從康巴落那裡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樣貌,從雪山出來後想見見她,但喇嘛攔住了他,說了什麼我也沒記住,只是讓啞巴雕石頭,雕到啞巴有了‘想’為止。”
“這一雕就雕了一年,啞巴漸漸把那個石頭雕成了自己的模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喇嘛告訴他,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可以進去見白瑪了。”
“之後……”
“之後,我在那個房間裡見到了她,看著她臉色一點點的恢復紅潤,又逐漸蒼白。”
張麒麟看著屋頂,接過了張齊全遲疑的話頭。
“她不能動,也沒法說話,甚至連睜眼都做不到。”
“我只能握著她的手,去感覺她的溫度,放輕呼吸,去聽她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生命特徵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恢復又一點一點的消逝。”
“我不敢說話,我很害怕我一開口就聽不見她心跳的聲音,而且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除了抓住她的手,我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過程持續了三天,直到她的心跳真正的停止後,我才敢放開。”
“我渾渾噩噩的出了房間,等我反應過來時,我雕的石像已經被我加上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也是會心痛,也是會哭的。”
他們看著張麒麟的視線一動不動,眼角卻滑下了一道痕跡。
張麒麟哭了。
他的哭泣沒有任何動作,沒有抽噎,沒有顫抖,甚至連普通人哭泣都會存在的鼻音都沒有。
這種哭法安靜極了,就像是睡覺前打了一下哈欠,然後擠出了一點點淚花。
只是這淚花大了些,眼角實在掛不住,才不舍的從臉頰滾落,直直的沒入了黑色的頭髮裡,不見了蹤影。
“在石像上刻下了眼淚後,我很茫然,只覺得心臟很痛,痛到我蜷縮在雪裡都無法平復,痛到我覺得呼吸困難。”
“我暈倒在雪裡,等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再次失去了記憶,我忘了好多東西,只記得任務結束後得回家族裡。”
然後就沒了,之後的記憶又卡了殼,他想不起來了。
張麒麟的眼神開始閃爍,他不記得了,後面的東西他不記得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後面的記憶不是什麼好的,沒什麼作用,只是一些枯燥無味又黑暗的東西而已,想不起來也不錯。”
張齊全不知道什麼時候爬過了無邪,坐在了張麒麟身邊,他一邊拿相機給張麒麟拍照,一邊跟張麒麟說話。
他說著話,聲音有些抖,但這並不妨礙他看稀奇,這讓張麒麟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在仿徨,而這貨在心疼他和看他熱鬧兩不誤。
但張麒麟心裡並不覺得生氣,只是覺得有這麼個人陪著,似乎就悲傷不起來了。
好像也挺不錯。
張齊全後來實在控制不住淚腺了,就乾脆將腦袋埋在了張麒麟的胸口。
張麒麟突然感覺到與張齊全眼睛接觸的位置,有了溼潤的感覺。
這傢伙也哭了,他從來是感性的,特別是對於親近之人的悲傷,他會哭得比誰都厲害。
“等咱們把新月飯店的事情了了,就去西藏慢慢玩,可以去好多地方。”
“比如那個喇嘛廟,比如那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