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無邪一回來就看到張齊全坐在陽臺上給吉他調音,他不知道張齊全什麼時候買的吉他,但這無所謂,他只是有些好奇張齊全會彈些什麼曲子。
“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彈吉他。”
無邪有些驚奇,他還以為張齊全只會唱歌呢,雖然張齊全唱的歌他沒幾首能在網上搜到的。
“會唱歌的人會彈個吉他怎麼了?”張齊全頭都沒抬,又試了幾個音,覺得沒問題了就讓無邪把張麒麟給叫過來。
張麒麟過來後看見張齊全坐在一個高腳凳上,抱著吉他醞釀情緒,就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又給自己又倒了杯茶等著張齊全開場。
無邪好奇張齊全要唱什麼,氣氛搞得這麼好,就也學著張麒麟的樣子給自己倒了杯茶,等著開場。
張齊全撥動琴絃,一個又一個的音符流出來,他的前奏緩慢卻悅耳,讓人的心不自覺的沉浸下來,想要閉上眼睛去聆聽。
“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從染紅巾
屋簷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裡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
月落烏啼月牙落孤井
零零碎碎,點點滴滴
夢裡有花夢裡青草地
………………”
等一曲畢,無邪才猛的反應過來張齊全唱的是蘇州調,不由有些疑惑。
“張齊全,你哪裡學的蘇州調?”
張齊全報了個地名,說那裡的評彈很好聽,他過去老點這個,以後有空也帶無邪去。
“那還真是謝謝啊。”無邪扯著嘴笑著,心裡嘟囔他們聽了這麼久了怎麼都沒想起來帶他去,他也喜歡這調調啊。
張齊全趁著興致切了偽音又翻唱了幾首吳語版的歌。
《入畫江南》《煙雨唱揚州》《生生世世不分離》,無邪是一首都沒落下。
那眯著眼睛跟著調子搖頭晃腦的樣子,很有上次聽評彈時那個和張齊全他們搭話的老頭的模樣,真真是無比享受啊。
不過享受總有到頭的時候,在無邪慾求不滿的眼神裡,張齊全還是把吉他收拾了起來。
看著張齊全把那麼大的琴盒往腰包裡塞,無邪嘆了口氣,雖然這段時間已經算得上習慣了,但那視覺衝擊是一點沒少啊,這是真不拿他當外人了是吧。
無邪這麼想著心裡有些感動又有些心累,就把頭偏過去當沒看見,和張齊全他們說起他過兩天要出去一趟的事,回來的時間不定。
“哦,要去秦嶺是吧。”張齊全把腰包往腰上一扣,頭也沒回的說道。
“對……唉?你怎麼知道?”
無邪一驚,他跟老洋說的可是是杭州話,張齊全懂杭州話?
“你和那什麼老洋打電話的時候又沒避著我們,你覺著能瞞住?”張齊全嗤笑一聲,嘲諷無邪天真。
“我那不是以為你們不懂……”杭州話嘛。
“之前是不懂,這不是都在杭州呆了兩個月了,怎麼著也學著點了嘛。”
無邪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張齊全聽得懂杭州話,那他說的那些髒話豈不是也聽懂了?啊啊啊啊,他的形象沒了,殺了他吧!
“我不止聽懂了,還聽到了你跟那個老洋是要去倒鬥。”
張齊全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咱們小三爺很勇嘛,單槍匹馬的就敢上了,看來最近有勤奮鍛鍊哦。”
無邪吸了口並不冷的空氣,覺得張齊全陰陽怪氣起來挺嚇人的,平常看著那麼虎,怎麼發起脾氣這個調調啊。
“呵,呵呵。”
無邪不知道怎麼回應張齊全的冷嘲熱諷,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畢竟他這段時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