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許明深和許墨白各自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從側面看,父子倆的長相真的很相像,輪廓幾乎是一模一樣。
從許墨白有記憶以來,他跟許明深就沒怎麼相處過。對他而言,許明深只不過是一個冠有“父親”這個頭銜的陌生人。
沈藝華和許明深離婚的時候,許家的一切她都沒要,只要了許墨白的撫養權。把他送到陽城後,許明深也極少去看他。
在許墨白印象中,許明深大概只去了兩三次,可那僅有的幾次,也只讓他十分討厭這個男人。
這種討厭一直延續到現在。只不過,他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一些小時候不懂的事,現在也想明白了。
也或者說,他不需要了。
許明深沒想到許墨白會主動留下他,他有點激動,更多的還是一種心裡沒底的感覺。那種不踏實的感覺,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墨白,我今天……”
許明深想解釋一下自己為何會來這裡,但他剛開口,就被許墨白打斷了。
“許總,你和我媽離婚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許明深臉色微怔,張了張口,沉默地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現在又來糾纏我媽是什麼意思?是想彌補身為前夫的失職?”
“不是,墨白,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想……”
“就是想?”許墨白抬眸,再次打斷了許明深的話,“許總做事從來只顧自己的想法,沒有考慮過別人嗎?”
許明深心裡有愧,被許墨白這樣指責,也認了,“是,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也沒想到你會來這。不過,你能來這裡,說明你們母子之間和好了,這是好事。”
“我和我媽之間的事,就不勞許總費心了。我說的別人,指的是許總的家人。”許墨白冷笑一聲,意有所指,“我媽說的沒錯,許總有家有室的,就這樣來一個單身女人的家裡,就不怕你家裡人誤會?”
許明深臉色陡然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總何必裝無辜呢?想知道是什麼意思,不妨去問問許夫人。”
在廚房聽到這話的沈藝華也忍不住出來問道:“小白,你把話說清楚。”
許墨白沒說什麼,而許明深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臉色沉冷,起身道:“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說完,他很快離開了。
沈藝華有些慌亂地坐下,“小白,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墨白沉默了一下,“媽,有些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當年,那個女人來找過你幾次,只不過你不在家,外公外婆把她打發出去了。”
沈藝華聽了,心裡一痛,“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許墨白垂下了眸。
他還記得那時候大概是他和他媽回到陽城的一年後。有一天,一個女人挺著孕肚來到了家裡。
他那時候還小,外公外婆讓他去院子裡玩,他人在院子裡,但是屋裡的情形他還記得很清楚。
女人在外公外婆面前跪下,聲淚俱下地說著什麼。
外公外婆一臉無奈,讓她起來,她也不起,一邊說著什麼,一邊磕頭。
最終,外公外婆只得點了點頭。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從她來了以後,那幾天外公外婆的心情都很不好,對他也格外寬容。
再之後,許明深去看他,外公外婆對他十分冷淡,言辭也諸多犀利。
許明深想表現一下父愛,帶著禮物跟他親近,可他看到外公外婆不高興,他知道他們不喜歡爸爸,他不想讓外公外婆不高興,所以他也開始討厭爸爸……
小孩子的心性都很簡單,大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