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輯看著天空遮天蔽日的戰艦，眼中有了名為希望的東西。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程嘉豪這個老頭看著羅輯眼中跳動的火光，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

老頭沉默的點了點頭，人類，需要英雄。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

在征服者十號出現在紐約上空的一剎那，整個紐約市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

而在安靜過後，便是前所未有的混亂。

不少人還以為是三體人打了過來，嚇得到處亂竄。

事實上，在程嘉豪這個老頭成為新一任執劍人之後，人類便已經亂了起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是不承認，不接受他做執劍人的。

“羅兄，你說後世會怎麼評價我？”

用人來兌換戰艦這種事，目前只有林墨和老頭兩個人知道。

當下最快穩定內部的辦法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

將大部分部員跟隨他的人全部兌換成戰艦，然後在暗中宣傳這是三體人所為。

這樣便可激起剩下人類的仇恨心理。

至於這些戰艦的來路，完全不用擔心。

就說是有高等文明看不慣三體人的暴行，前來援助他們的。

“他們會說你是大英雄，會說你拯救了人類文明。”

“不過，若是這次危機度過，消滅三體文明之後。”

“人類文明可能會成為一個更加極端，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存在。”

老頭聞言點了點頭：“是啊，但相比於綿羊，狼群更加適應這個宇宙…”

說罷，程嘉豪再次點選了那兌換按鈕。

普通人是無知的，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當這邊兩個老頭瘋狂兌換戰艦的時候，整個世界的人口以驚人的速度在減少。

這種減少剛開始還沒那麼明顯。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顯眼。

每兌換一艘，二十萬人。

這二十萬人全部是先前投票中反對程嘉豪的存在。

而獻祭，是在全球範圍內，在這些人中隨機挑選。

慢慢的，很多人發現了不對。

他們的親朋好友，或者是鄰居乃至於相識的人，或許上一秒還在還在和自己說話，下一秒便化作灰塵，隨風飄散。

恐懼在全世界內開始蔓延。

而這時候，以程嘉豪為首的官方也是時候站了出來。

他們廣播全世界，聲稱人類遭遇了不知名攻擊。

要求所有人類待在家中等待支援。

官方的公信力還是有的，大部分人老老實實選擇待在家中。

只是很多人待在家中，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肉眼可見，原本繁華的各大城市，一下子變得蕭瑟起來。

而這還僅僅是開始罷了。

“三萬艘，應該差不多了。”

(前面算錯了，全部兌換應該有五萬多艘)

天空中兌換的戰艦全部啟動了隱身模式，普通的人類根本看不見。

程嘉豪滿頭大汗，三萬艘，六十億人。

哪怕已經做了很久心理建設，哪怕他不斷的試圖說服自己這是為了人類。

可那不是數字，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那種壓力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老頭的手指都在不斷的顫抖，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滴落。

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可一想到那個數字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羅輯很合時宜的上前拍了拍程嘉豪的肩膀：“先去休息吧，等會兒還有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