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雪兒這麼說就懂了,立即將鞋丟在小道中間,雪兒立即換個不同的方向跑,雖然只能迷惑少許時間,但能耽誤一會是一會。
我觀察著前後方的環境和動靜,突然看到有一個挺高的土埂,那裡有凹陷,可以藏人,我拍著雪兒胳膊,指向那裡,雪兒總算能緩口氣了,她確定那凹陷沒有其他危害後,將我放下:“哥,你的腳不好移動,你待在這裡,我去引開他們,乖乖的,千萬不要發出聲音好嗎,答應我!”
我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手裡還緊緊攥住她的衣角,不想跟她分開,萬一…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哥,相信我,我們會平安的!這個你拿著,就當是我在陪著你了,別怕哦。”我看著雪兒塞給我的手鍊,閃爍著的微弱紅光,面對眼前篤定的面孔,緩緩鬆開手,點頭:“我信!”
雪兒如釋重負,將周圍能阻擋我身軀的芭蕉葉往我藏身處擺放,大力出奇跡,將一個灌木叢連根拔起,往我這邊遮攔,直到徹底遮蓋這個土堆凹陷,雪兒跟我告別後,還細心的處理了我們剛剛弄出的痕跡,之後望了我一眼,便匆匆離開。
我再次見到雪兒時,已經是在醫院裡面了,那天在朝陽破曉時警察和吳叔叔等人才找到我,我哭噎著讓他們快去找雪兒,聽到面前警察收到訊息,另一支隊發現了被綁匪毆打渾身是傷的雪兒,要不是救急及時,雪兒可能就會殞命在那裡了。
其實在醫院等待期間我聽到了警察討論著救雪兒的當時的情況,說是一綁匪掐著雪兒的脖子不肯放手,憤恨的發洩怒火。其餘三人綁匪看到警察想跑,最終還是被按倒在地,捉拿追案。
綁匪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被逮捕後,他們錄的口供中提到那些傷都是雪兒造成的,但很顯然我們都不相信,一個柔弱的六歲女孩子怎麼可能有那力氣反抗四位明顯練過的成年男子,聽警察們推測說應該是他們分贓沒談好,出現矛盾相毆打造成的這些傷。
這些我並不想知道,大人們自會處理,我現在只想看到雪兒甦醒,雪兒已經昏睡三天了,遲遲不醒,醫院的醫生也查不到原因,還說按理第二天就該醒了,我只能焦灼攥著她交給我的手鍊等待,我相信雪兒,雪兒說過我們會平安的
我待在病房旁,無助的看著遍體鱗傷的雪兒,不甘的捏緊拳頭,不該是這樣的,躺在病房裡虛弱的不該是雪兒的,我是哥哥啊,我怎麼沒能保護好雪兒呢,絕對不能讓那些綁匪好過,傷害雪兒的都應該一個個待在地獄!
恍惚間,病房周圍模糊不清,我的身體漸漸長大,啊,是十八的的模樣。再抬眼一看,眼前已不再是病床前而是——廢棄工廠。
那個差點傷害雪兒的場景再次重現,那於老師再次向雪兒揮動刀刃,我慌張的想上前,但是,動不了,我拼命驅動身體,結果都沒用,無法撼動一點。我看著那場景內的“我”還在原地遲遲不動。
我猙獰大喊:“快動啊!王亞瑟,你動啊,你沒看到雪兒馬上要受傷了嗎!雪兒!”場景中的雪兒就這樣被刀刃中傷,血一滴一滴滲出,衣服迅速染紅,於老師把刀刃拔出後瘋狂大笑,我全身力氣彷彿瞬間都消失了,一下子狼狽癱軟在地。
恍惚間我發現自己能動了,立即想爬起來跑到雪兒身旁,但一個踉蹌再次跌入在地,我的眼裡只有受傷的雪兒,我也不管什麼形象了,倉惶的爬到她身邊,無助的扶起雪兒,手顫抖的捂住傷口,悲痛慌張的語無倫次道:“雪兒啊,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絕望的抱住雪兒,突然想到這時候應該要撥打120,於是救命稻草般立即摸索手機:“找不到,雪兒,我找不到手機,雪兒你堅持一下好不好,哥哥馬上送你去醫院,你會沒事的,你答應我的,我們會平安的!”
雪兒口角流出鮮紅液體,我無助的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