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公里外,沈亦君躺在帳內,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後,海棠無奈地坐了起來,“今天夜裡好像不熱吧。”
沈亦君閉著眼睛開口,“不熱你怎麼睡不著?”
漆黑的夜裡,海棠的白眼差點翻成夜明珠,你跟烙餅一樣,這誰能睡得著啊!
嘆了一口氣繼續躺回去,“奴婢佔了別人的地,自然睡不著。”
“佔了別人的地?”沈亦君睜眼,看向海棠的方向。
“是啊!”海棠又是一聲嘆息,“這都佔了好多天了。”
“誰的地?”沈亦君鎖眉,這麼多天她們一直隨軍露營紮寨,佔了誰的地?大啟的地?
海棠撐著眼皮,不怕死地開口,“那要看主子想跟誰睡一屋囉。”
沈亦君一下子腦子裡全是上次端木念穿著她的衣服躺在她的床上,自己身著薄紗裹在被子裡的畫面。
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哎呀,看來主子心裡真有那個人存在啊!”海棠幽怨的語調明顯是在調侃沈亦君。
沈亦君也不惱,“記得將功贖罪。”
“是是是,奴婢一定將功贖罪,想辦法將這段時間您的委屈全給找補回來。”
在黑夜的掩護下,沈亦君的嘴角無限向腦後延伸。
海棠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眼睛長歪了,才會覺得自家主子清心寡慾。
明明就只剩最後一個字了!
隨著沈亦君蠕動了不知道多少下,兩人終於都睡了過去。
自打自己搬回沈府,沈府裡獨屬於她的那個小院子也改名叫輕瀾院了。
沒有人知道,在院門下面的基石上,她親手刻了幾行小字。
“遇一人,山水有逢;念一人,風過輕瀾;執一人,瀲水之濱;終一人,悱惻之生。”
這會兒的夢裡,沈亦君正擁著端木念躺在她輕瀾院的小床上。
端木念身著粉色薄紗,頭戴粉色小球,隨著她手下的動作,小球很有規律的彈跳顫抖。
“阿念~”
沈亦君的聲音暗啞富有魔性。
“阿君~”
端木唸的聲音魅惑如毒藥,沈亦君只覺得自己被這一聲阿君喊得全身毛孔戰慄,心尖都跟著顫了起來。
小球越跳越兇猛,直到再也不受控制,從髮間掉落,彈到了地上。
“咔!”
到底是沈亦君從小就睡的床,這麼多年了,實在是太老了,隨著小球掉落,它也正是宣告壽終正寢!
斷裂聲太過突兀,驚的沈亦君瞬間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嘆息一聲,原來是夢啊~
指尖痠麻,沈亦君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一直壓在身下。
揉了揉右手,不滿地看向同樣醒過來的海棠。
“主子也聽到剛剛的聲音了?”
沈亦君一愣,什麼叫也聽到?她剛剛夢裡確實聽到床板斷裂的聲音了啊。
!!!!
什麼意思?!!
海棠也聽到了?!!
沈亦君半張著嘴,震驚在自己的思緒裡。
海棠見沈亦君不說話,以為她睡迷糊了,趕緊跟她解釋,“剛剛\"啪\"一聲響,聲音還好,不算大。”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做為主子的貼身丫鬟,以防止主子夜裡傳喚她會聽不到,所以這麼些年她睡眠一向都淺。
即使是在府裡都時刻警醒,更何況是在這危機四伏的野外。
沈亦君的腦子在夢境與海棠的話之間來回穿梭。
幸虧還是夜間,海棠看不到她的臉已經變成了煮熟的蝦子。
“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