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廢棄車庫，傳來拳打腳踢和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悽慘滲人。

江靖塵半跪下來，抓住男人被血打溼的頭髮，提起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我讓你爽到底。”

沈傳雄滿臉血汙，雙肩被人按住跪在地上，笑得猙獰，“看到你這麼生氣，我已經很爽了。”

他唇角滴著血，“怎麼樣？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戴綠帽子的滋味好不好？”

“真是抱歉呢。”江靖塵不達眼底的笑意，碎如冰渣，“讓你失望了，綠色更適合你，今年我本命年，適合戴紅色。”

沈傳雄莫名笑起來。

“這麼開心啊。”江靖塵抓緊他的頭髮，迫使他看著自己，“是知道自己活不過明天了嗎？”

沈傳雄笑聲漸斂，似乎不怕，“江靖塵，你不能殺我。”

“怎麼？”江靖塵意味不明勾唇，“你身上有核武器？”

沈傳雄說：“如果讓林月淺知道你殺人，她會怎麼看你？”

江靖塵眼裡閃過一絲倉惶，很快又轉變成陰冷，“你算是人嗎？”

“我不是人，難道你是？”

沈傳雄冷嗤一笑：“江靖塵，你以為脫去以前的皮，就真的是江家三少爺了？在我眼裡，你依舊是條喪家犬。”

他看到他眼裡的怒意，更加興奮，繼續說：

“宋書豪才是真正的名門貴公子，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他鄙夷掃視他，“你有什麼資格和宋書豪比？”

江靖塵幽暗的眼睛盯著他，指節被捏出響聲，如果是以前的他，他會毫不猶豫在這個男人心窩捅上一刀。

——如果讓林月淺知道你殺人，她會怎麼看你？

這句話拉住他的理智。

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忘記過去的自己，可偏偏有人，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他原來是什麼樣的人。

他揹著如此不堪的過去，怎麼和宋書豪比？

林月淺不喜歡他，不是很正常嗎？

江靖塵鬆開手，緩緩起身，看著沈傳雄笑得詭異的臉，淡漠道：“放了他。”

段濤詫異，“塵哥？”

江靖塵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出車庫，黑色身影融入夜色，如一滴水落入江裡，無影無蹤，身後是沈傳雄瘋狂的嘲諷笑聲。

“江靖塵，這輩子你都是個畜生......哈哈哈哈......”

-

半醒清吧。

迷離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搖曳，時而昏黃曖昧，時而幽藍清冷，在他英俊的臉上切割出片片光影。

江靖塵獨自坐在吧檯，單手支額，指尖捏著晶瑩剔透的酒杯，看著舞臺上深情歌唱的女孩。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讓我笑到最後一秒為止，才發現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無袖連衣裙，微卷長髮披散，坐在高腳椅上，雙手捧著話筒，注意到吧檯一直看著她的年輕男人，她會時不時看過去，給他眼神回應。

直到一曲落幕，男人收回目光，舉杯喝了一口酒。

女孩從舞臺下來，被兩個醉酒的男人攔住，說著調戲的話。

“啪”一聲。

女孩給了男人一個耳光。

“你敢打老子，真是給臉不要臉！”

男人揚起手的同時，一道破風之音襲來，他下意識看過去，就見光影落下，“砰”一聲，酒杯砸中他腦門。

“我草！”

男人注意到吧檯方向，抄起旁邊的酒瓶幾步走過去。

背靠吧檯而坐的江靖塵不慌不忙，手臂向後，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