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寂靜寬敞的車行道，凌晨一點多，空無一人。

宋書豪接到她以後關機，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聲音可以打擾他們。

明明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可堆積在腦子裡，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好。

林月淺望向窗外，一言不語，再不是從前的小話癆，和他無話不談。

這種疏離感，讓他心裡針扎一樣的痛。

車子終於在南恩大學門口穩穩停住。

林月淺手搭在扶手上，朝他客氣一笑：“謝謝你送我，再見。”

說完，她毫無留戀，沒有半句多言，推門下車。

宋書豪抓緊方向盤，默默看著她決絕的身影。

哪怕她回頭再看他一眼。

可她沒有。

宋書豪不甘心，彈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甚至來不及關車門，著急追了過去。

“淺淺。”

他叫住她。

林月淺腳步停止，卻沒有回頭。

下一秒，人已經跑到她面前，微微喘著氣。

“你今晚出什麼事了？”

他找到一個理由。

林月淺輕抬眼睫，知道騙不了他，如實說：“遇到搶劫。”

宋書豪微微一驚，剛才在車裡沒看到，這時才發現她右邊臉頰有些擦傷，他緊張地打量她。

“還有哪裡受傷嗎？”

“我沒事。”

“對不起，都怪我提前離開，才會讓你遇到危險。”

宋書豪抓住她的手，後怕地握緊。

林月淺慢慢縮回手，態度始終冷淡，“已經沒事了。”

宋書豪見她疏遠的模樣，像是變了個人，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了一下，呼吸都難受。

“少爺，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林月淺靜靜看著他，

“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宋夫人會不高興的，她對我們家有恩，我不想違揹她的意思。”

聞言，宋書豪苦澀一笑。

“你只在乎她的感受，完全不在乎我嗎？”

他看著神情毫無波瀾的女孩。

他不相信，她心裡就真的沒有一點喜歡他。

面對宋書豪的痛訴，林月淺心裡像是壓著巨石，喘不過氣來。

她在乎有用嗎？

她知道宋書豪只是暫時接受不了，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習慣，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我只是你們家傭人的女兒，從小到大我也只是把你當做哥哥......”

不等她說完，宋書豪抓緊她的手臂，眼圈漸漸泛紅，死死盯著她，

“如果我不是宋書豪，不是宋家的繼承人，你還會只是把我當做哥哥嗎？”

如果？

哪裡有那麼多如果？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林月淺想拉開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你現在想。”

宋書豪不放棄，滿眼期待看著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感情產生了變化，他小心翼翼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裡，不敢告訴她，他怕嚇到她。

他不甘朋友，又不敢戀人。

只要她也和他一樣的心情，只要她點頭，他願意拋棄一切和她在一起。

林月淺微怔，被他逼迫的眼神鎖定著，有些慌了神。

如果他和她一樣，只是普通人，她會不會喜歡他？

她正思索著，但很快從這個深淵裡爬出來。

他不是普通人，這個假設的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林月淺用力拉開他的手，“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