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再過一個半月就可以抵達蹇州的流放隊伍,今日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自宴家上次死了一個護衛後,今日又死了一個主子。
是宴家孫輩排行第二的宴長安!
押解官頭領霍盛安排人看守著其他流犯,自己帶了幾個人過來檢查地上的屍體。
沒一會,他的臉都黑了,氣得紅了眼。
宴家這就過分了啊,上次死的那個,還死的有模有樣的,今日這個為何要死的如此草率?!
當他傻嗎?手指都還在動!
宴宋兩家女眷在一旁哭的悲切,聽得他煩躁不已。
但霍盛也就猶豫了兩息,便朝自己的屬下下令。
“拿一張破席捲了,扔去亂葬崗。”
“是。”
兩名衙役抬著‘宴長安’的 屍體,出了流放隊伍。
宴左塵和宋廉桀對視一眼,也有些意想不到,霍盛這般爽快。
霍盛命人將宴長安扔了後,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上頭記錄了此次流放隊伍的所有名單。
他找到宴長安的名字劃去,後頭備註:卒。
其實霍盛還真不傻,這麼幾個月徒刑下來,宴宋兩家的人不說消瘦,一個個滿面紅光。
那模樣,那態度,不像是在流放,而像是在集體鍛鍊身體。
那禦寒的厚棉服說有就有,還有源源不斷的食物,藥材。
看那頭上戴的,腳下踩的,能是尋常之物?
落得如此境地,還這般有本事,想要什麼有什麼。
這樣的人家最後不論能不能重返廟堂,他都不宜得罪。
他現在趁兩家人落難,給他們行方便,準不會有錯。
宴長安被衙役扔進了亂葬崗。
他側耳傾聽,確定衙役已經離開後,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
前些天,秦墚死遁,他這才知道,太子表哥要去寮州。
秦墚隨行,保護表哥的安全。
他也想去,徒刑了這麼幾個月,他都要發黴了。
而且他武功好,也可以保護表哥的安全。
可祖父不同意,說他性子衝動,會給表哥惹麻煩。
他纏了祖父小半個月,又各種討好太傅,請他幫自己說好話,祖父這才應下了。
宴長安走到東南方向的一棵大樹下,一躍而上。
昨夜,他便已經將行囊藏在了茂密的枝葉中。
取下包袱,他腳尖一點,飛身去了最近的鎮上。
還要買一匹馬。
北地遙遠,靠輕功趕路,太過消耗體力。
……
另一邊,祈臨龑帶著溫姒趕了一日的路。
途中,溫姒的眼睛真的不夠用。
一路上,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多不勝數。
只要她想要,祈臨龑都會下馬給她買。
溫姒抱著一個比她的身子還要大兩圈的,糯聲糯氣道:“阿龑,有你真好,阿姒最喜歡阿龑了!”
祈臨龑挑眉,逗她:“一生氣就說再也不喜歡臨龑的人是誰?”
溫姒心虛,然後大聲道:“不是阿姒!”
這中氣十足的小模樣,讓祈臨龑有些失笑,
“仙子快吃,別化了。”
溫姒啊嗚一聲,一頭鑽進了中,吭哧吭哧啃。
等解決完,她在馬兒的顛簸下,又感覺到陣陣睏意席捲而來。
溫姒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縮在祈臨龑的懷裡,呼呼大睡。
祈臨龑聽著懷中細小的呼嚕聲,稍稍放慢了些速度。
等日暮西斜。
一人一豬進入了與帝都相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