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十鳶率先一步,早笪明越三日踏上了前往西遼的路途。待各國使臣紛紛踏上返程之路時,笪明越卻暗中率一隊人馬,悄然奔赴邊境,至於朝堂上那位“皇帝”,是笪明越早就準備好的替身。
此般舉動出乎眾人意料,誰也未曾料到他會在此時前往邊境。
臨行前,笪明越將顏桎從嬪位擢升為貴妃,又把朝中自己的心腹要員一一告知於她,甚至連皇后印信也交付於她。總而言之,在離去之前,他將諸事安排得妥妥當當,毫無疏漏。
笪明越離開後第二日,魏靖川領兵前往邊境平亂。
半個月後,梨貴妃身體抱恙,皇帝下旨,送梨貴妃前往萬佛寺祈福養病。
臨行之際,顏桎趁夜色悄然潛出皇宮,一路疾行,終於尋到了陸泊禹。
顏桎翻牆而入,直奔陸泊禹書房,陸泊禹看著翻窗而入的顏桎,一臉驚訝:“初初,你這是?”
顏桎神色凝重,鄭重地將皇后印信與一枚溫潤玉佩遞到陸泊禹手中。
“泊禹哥哥,我明日要奔赴西遼,陛下身處囹圄,我心難安。此去山高水遠,局勢莫測,這皇后印信且先交予你保管。若然途中陡生變故,或許能憑此力挽狂瀾,保我朝安穩。而這枚玉佩,是我最後的依仗,倘若陷入絕境,萬不得已之時,你攜它前去尋我父親,我父親見此,自會明瞭其中深意,知曉該如何應對。”
陸泊禹原本因顏桎突然闖入而驚愕的神情,在聆聽完她的話語後,緩緩變得凝重,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開口問道:“此話怎講?我聽聞陛下在西遼諸事順遂,一切安好,怎會如你所言被困?”
顏桎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焦急,語速飛快地說道:“你所知曉的訊息未必屬實,這其中隱情錯綜複雜,一時半會兒我也難以向你詳盡解釋清楚。但此刻形勢緊迫,不容耽擱,總而言之,這些東西你務必妥善收好。”
陸泊禹聽聞,垂首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抬眸:“此行當真非去不可?”
顏桎毫不猶豫,決然地點頭:“對,我非去不可。”
陸泊禹輕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又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罷了,那這些東西我便收下。你放心,在你們歸來之前,我定會拼盡全力,護得朝中安穩。只是你……”他的臉色變得複雜難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化作了一句真摯的叮囑:“此去一路,千萬要小心行事,莫要讓我等在此處為你憂心。”
顏桎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輕聲道:“泊禹哥哥,有你這句話,我便安心許多。我知道此去艱難重重,但為了陛下,為了這天下,我責無旁貸。若真有萬一,你也莫要逞強,保全自己才是首要。”
陸泊禹微微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初初,你向來勇敢,可這世間險惡,我又怎能不擔心。你此去西遼,定要記得,無論何時,若遇困境,便想辦法傳信於我,我定會想盡辦法去救你。”
顏桎笑著點頭,說道:“我會的。泊禹哥哥,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宮準備,明日便要踏上征程。”說罷,她轉身走向窗邊。
陸泊禹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叮囑道:“初初,一路保重。”
顏桎身形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低低地應了一聲,便翻窗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陸泊禹獨自站在書房,看著手中的皇后印信和玉佩,久久不語,心中默默為顏桎和笪明越祈禱,同時也在思量著即將肩負的重任與未知的風雨。
顏桎回到宮中,青黛和翠羽已經準備好了,墨玉身旁,靜坐著一位與江梨初面容毫無二致的女子,在燭火的映照下,仿若本人。
顏桎走近,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好奇心起,竟伸出手輕輕觸碰那人的臉龐,指尖滑過之處,觸感雖有微妙差異,卻也堪稱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