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小七重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但雨珊的離去始終像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間,偶爾閒暇時刻,他總會想起雨珊那溫柔的笑靨。
幾年後,小七去林業局出差,事情都辦妥之後,他走進一家書店,在角落裡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小七的心猛地一顫,他走到那人身後輕聲喚道:“雨珊姐。”
那人轉過身來,果真是雨珊。多年不見,雨珊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從容和平靜。
“小七,好久不見。”雨珊微笑著說道。原來雨珊離開後,獨自旅行了很久,在旅途中慢慢釋懷了那份感情,後來她回到家中,開了這家書店,如今也已結婚生子。
小七心中感慨萬千,曾經那份糾結的情感此刻化為淡淡的思念。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聊了許久,小七走出書店時,心中充滿了欣慰,他們終究都走向了各自的新生活。
河水化凍之前,清林隊圓滿完成了任務,他們又撤回廠裡工作。
這天早上,小七在上班的路上碰見了傻大姐,她手裡提著個筐,裡面裝著供品香燭紙錢。小七走上前去問道:“華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傻大姐笑著說:“是小七呀?今天不是清明節嗎?我給爸爸上墳去。”
小七說道:“對呀,今天是清明節,我都過糊塗了。”隨後又說:“華姐,一晃李叔已經離開我們十多年了,這幾年可苦了你了。”
傻大姐淡淡一笑說:“沒什麼苦的,一切都過去了,如今媽媽的病雖然沒有完全好,但也能自理。小弟也很懂事,學習可認真了,下學期就要上初中了。”
看著昔日老同學淡然的樣子,小七又是欣慰又是欽佩,她如今的氣質完全變了。不再是以前個唯唯諾諾、傻呼呼的傻大姐形象了,她變得自信又從容。小七不禁感嘆時光不僅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身邊的人,兩人寒暄幾句便分開了。
傻大姐來到死人溝,往爸爸的墓地走去,途中看見兩個婦女也在墳前跪著燒紙錢。紙灰隨風四處飄散。
此時已是五月份,正值林區的防火戒嚴期。風勢很大,山上的雪大部分已經化完,地上露出片片的枯草。儘管林場一再廣播防火期內禁止上墳燒紙,可還是有些人抱著僥倖心理。
傻大姐來到爸爸墓地,把供品從籃子裡拿出來,擺在爸爸的墳前。她沒有著急燒紙,而是去林子裡收了一籃子雪。她把雪倒在爸爸墳前鋪平,然後才拿出火柴,小心翼翼的點著紙錢,在把紙錢扔到雪裡。她這樣做,目的就是不會把地上的枯草引燃。
傻大姐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和爸爸說話,大概就是說些母親的病好了,弟弟也長大成人了,請爸爸不要掛念之類的話。
突然,傻大姐聽到一個女人淒厲的喊叫聲,“著火了,孩子他爸爸棺材要被燒了,救火呀!”
傻大姐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再給爸爸燒紙錢了,她站起來幾腳就把火踩滅,然後向那女人喊的地方跑去。
到了那女人身邊,果然地上的枯草被引燃,火苗向四處蔓延而去,已經燒到面前的棺材旁邊了。那女人正用腳踩踏地上的火焰,奈何火勢太大,已經沒什麼用了,大火頃刻間往四周燒去。傻大姐趕緊扯住那女人的衣服說:“快跑吧,一會兒跑不出去就得燒死在這了。”
那女人還再聲嘶力竭的喊道:“我不能走,孩子他爸爸的棺材快被燒了。”
傻大姐怒喝道:“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你要是燒死在這裡,你的家人怎麼辦?”不由分說扯著女人的一條手臂就往公路上跑。
那女人被她拽的跟頭把勢的跑到了公路上。傻大姐這時候想起來了,她來的時候看見有兩個婦女在燒紙,如今只一個,那個人呢?這時候火借風勢迅速著大了,林子裡濃煙滾滾,已經看不清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