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妃殿。
居絲竹之聲從不遠處的宮闕里傳來。
皇帝允睿王帶因情緒激動而突然昏迷過去的翹妃出殿料理。
不知是諷刺還是好事,殿裡,歌舞在西夏使文武官的叩拜、皇子公主的一整舊風、謙禮致歉下升起。一切恢復平和。
翹楚突然發現常妃這幢宮殿所處的位置其實並不符合宮闈建築安排。這幢院子就處在皇帝辦公宴會常用的幾個宮殿後側方,經過幾個大殿軸心所在的御花園,折過一段並不太長的幽道便能抵達。所以宴殿上的歌樂在這裡能聞,也有宮人在外頭經過。
但這不是有悖常理嗎,皇帝為何獨獨將常妃安排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那實是對芳菲情意的借代還是什麼?
當然,過去的事都已煙了塵了,誰也不知道了。如今,人心難猜,何況是君王的心。
“為何想來這裡?”
“為何要我裝暈,不留在殿上?”
上官驚鴻和翹楚幾乎是同時出聲。
翹楚本蹲在井邊看著井沿的野花,聞言,微微轉過身,卻驟然跌進那一具還帶著淡淡汗血味道的懷抱。
只是簡單打理過,還來不及洗浴吧。
上官驚鴻半蹲跪在地上,將她緊緊往懷深處按,嗅著她發頂的清香,低道:“你怎麼會想待在大殿上,對著那些人。待歌舞全畢,起碼得個把時辰。”
翹楚想掙開他,卻被他鋼般鐵般圈住,紋絲不動,遂作罷,道:“我是不想,但你應該在。郎相和郎妃還在裡面。今兒個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不能不報堂上淳豐之辱,但你沒必要用激將之言讓你父皇在眾妃子臣面前不責淳豐下不了臺,那是最直接最好的辦法,但對你的前途說,不是件好事。”
殿上,他說,家之小私,國之小民,家之小私是她,國之小民是東陵民間女子。
她知道,皇帝也深惡淳豐等人之行,但基於不想多生波折,順利一簽和約,民間女子之事不會深究,在她掌摑淳豐之後,她被淳豐擄掠的事也待平息了,但教上官驚鴻一激——
“不,”上官驚鴻沉默良久,方啞聲道:“是我。我沒能好好保護你。若非淳豐拉下你的衣領,我看到你肩上的傷痕,殿上你便被他侮辱了去。幸好……幸好……”
他聲音越發低沉,像張凹凸難平的粗砂紙,在殿上深抑著的寒戾殺氣一絲一絲透將出來,“天神村你我親熱之時,我問過你那傷口的來歷,你說是在圍場所傷……你等著,我日後必定打下西夏送你玩樂。還有上官驚灝,總有一天,我一定殺了他!”
翹楚沒有吱聲,渾身隨之卻陡然一顫,上官驚鴻一手探入她的衣襟裡,將她的肚兜斜斜一扯撥,大手撫上她肩上的淺疤。
似乎受到她肌膚那細嫩觸感所誘,他享受般謂嘆了聲,粗糙的手慢慢往她胸前的箭疤摸去——那是她為他受的傷。
他甚是用力,一下一下,一遍一遍的摸,指尖、掌沿有時會擦過她的乳尖,他一開始似乎還深深忍耐著,後來大掌終於忍不住包了她整隻柔軟,低粗喘著揉握起來。
“翹楚,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在軍帳里布兵的時候,上戰場殺人的時候……你可有一點想我?”
那電擊砂磨般的感覺在從那敏感傳開來,生理上,翹楚也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抖著,但身體卻很快隨之僵硬下來。
上官驚鴻心裡一空,一股空乏涼意竄上心頭,將翹楚的衣服緊緊攏好,大手順著她的頭髮,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是恨我之極了。我將你困在別院裡十天。我不敢將你留在王府裡,怕郎妃算計你。曾一度想帶你出征,但不管我的軍力有多雄厚,戰場終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你的身子剛施術完畢,經受不住顛簸。我怕你母親出事,你身子不好,我更怕你在東陵出事,怕你離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