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怎麼了?”
劉耕書看著氣沖沖出來的親爹,跳下車湊了過去。
“哼!二十幾號人擠壓一個破房子裡的破落戶!”
“家裡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碗都是豁口子的,還敢嫌棄老子,我呸!”
劉知農對著巷子就狠狠的啐了一口。
“耕兒,咱們走。”
劉知農真的是被氣炸了,早知道嫁的是這麼個玩意,自己說啥也不來!
“哼,耕兒你都不知道人家說話多難聽,還有那個劉梅娘,全程一句話不敢說,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哥捱罵,真是氣死了,丟人玩意!”
劉知農坐在牛車上,也不駕車走。
坐在巷子入口,在那罵罵咧咧的訴說著,沒一句是重複的。
劉耕書也不插話,靜靜的聽著。
“我給你說…”
“阿爹,你彆氣,等兒子以後發達了,全國各地都買一套房子,讓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劉耕書一看自家爹開始說重複的話了,立馬出言安慰著親爹。
“哈哈哈,真是爹的好兒子。”劉知農愣了一下,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又被自家兒子安慰到了。
“那咱們走著。”劉耕書提議道。
“得嘞,坐穩嘍。”
劉知農心裡的鬱氣都發出去了,又聽到自家兒子以後要給自己全國各地買上一套屋子。
哈哈哈,他現在的心情美滋滋。
臨雲府城一片熱鬧繁華之景,城中物價也挺高大上的,盡顯奢華之氣。
“耕兒,要不咱就住這兒吧?”
劉知農話語間滿是不捨,不想離開。然而,他還是被自家兒子拽出了客棧大門。
這都被兒子拉著走了不下十家客棧了,眼見天色漸晚,卻仍未尋到合適住處,他不禁有些著急。
“爹,這家比上一家還貴。”
“走,咱們去第二次看的那家客棧,那家比這兒便宜五十文呢。”劉耕書拉著親爹就要走。
“不是,兒子,那家便宜五十文的,是不是你之前砍了價卻又沒住的那家呀?”
劉知農神色略顯尷尬,這要是再回去,臉上可有些掛不住。
“阿爹,您想想,一晚便宜五十文,十天可就省下五百文,二十天那就能省足足一兩銀子啊。”劉耕書開始給自家爹算著。
“兒子,走!”
劉知農聽聞,眼睛驟亮,當下渾身充滿了力量,臉是什麼?能當飯吃嗎?
一頓討價還價,嘰裡咕嚕…
劉耕書憑著自己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讓這家客棧包了頓父子倆明天的早飯。
“兒子,還是你厲害啊。”
劉知農一臉得瑟的嘴角進了房間。
“嘿嘿,出門在外,自然是能省則省。”劉耕書隨口接道。
他一想到這童生還沒考完,大幾十兩銀子就已不見蹤影,心裡便直髮慌。
雖說自己有夫子所贈的兩張銀票,且來的時候也告知了家人,但家人不許他動用,讓他留著以防萬一。
如今新爺爺手頭雖有些銀子,可他估摸著,怕是也所剩無幾了。
沒把自己的父親過繼過去之前,老兩口的日子過得頗為自在瀟灑。
可如今,他們每日都要辛苦地下地勞作,忙得不可開交。
劉耕書見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他也想為家裡出份力,可自己除了擅長繪畫,以及能透過觀天預測降雨之外,再無其他本事。
身為一介草民,想要賺錢實在是難如登天,就連鎮上賣菜這一行,其中的水也深的很。
像那機子,不過才賺了一回錢,惹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