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高見?”
劉耕書見對方質疑,再度拱手,不卑不亢道。
“兄臺,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在下雖青澀年少,於詩詞音律卻浸淫有日,還望能為二位撥雲見日。”
言罷,他踱步至街邊柳旁,手指輕拂那隨風舞動的柳枝。
“二位請看,這柳枝依風而動,隨性而舞,恰似隨心而發的詩意,不受拘束,盡顯靈動之姿。”
“然柳枝終不離樹幹,樹幹挺立筆直,正如格律,穩穩支撐,賦予其規整秩序。”
“二者相輔相成,方成就這自然妙景,詩詞之道,亦是這般。”
“格律仿若基石,奠定詩作框架,使之端莊嚴謹,隨心則如靈泉,汩汩流淌其間,賦予詩作盎然生氣。”
兩位書生聽得入神,不禁對視一眼,目光中的對峙鋒芒漸隱。
“小友此番見解,新穎獨到,令人茅塞頓開。”
“只是作詩之際,究竟如何精準把握二者契合之處,尚望小友不吝賜教。”月白長衫書生慢搖摺扇,微微頷首問道。
劉耕書手扶著下巴,略作思索。
“前輩可曾讀過那《雅集詩集》中的《春湖映月》一詩?”
“‘湖平月起金波漾,柳岸風吟翠影搖’,格律嚴整,韻腳和諧,讀來朗朗上口。”
“可詩中的春夜湖景、月下柳姿,又何嘗不是隨心而繪,仿若身臨其境。”
“依在下愚見,二位前輩創作時,先以心境入詩,情之所至,詩意自生,待初稿既成,再依格律細細打磨,查漏補缺,讓隨心與格律水乳交融。”
劉耕書想了想,開口緩緩說道。
二人聞聽此言,眼中頓時光芒閃爍,仿若撥雲見日。
“小友一言,當真如醍醐灌頂,驚醒我這夢中之人!”
青布儒衣書生面上羞赧之色盡顯,忙抱拳長揖到地,慨然嘆道。
“我一心執念於破舊立新,急於求成,竟險些摒棄格律這一詩詞根本,忘卻傳承之大義,實在慚愧。”
“我又何嘗不是!”月白長衫書生亦是心潮澎湃,收起往日的矜持,莊重地深施一禮。
“困守格律,不知與時俱進、靈活變通,若非小友今日一番點化,我怕還在這狹隘天地裡打轉,哪能知曉詩詞的浩瀚乾坤。”
話音剛落,青布儒衣書生趕忙側身。
他探手入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銀票,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向劉耕書。
“小友如此高才,這銀票自是受之無愧。”
“今日若無你仗義執言、巧解紛爭,我二人恐要僵持不下,傷及多年情誼。”
“你這一舉,堪稱功德無量。”
劉耕書見狀,連忙側身避讓,連連擺手推辭。
雙方謙遜再三,他終是拗不過,雙手鄭重接過。
“多謝二位前輩抬愛,承蒙錯愛,在下感激不盡。”
“日後若有詩詞雅聚盛會,還望二位前輩不嫌,提攜在下一同前往,共品詩詞之妙、共賞詩詞之美。”
圍觀眾人瞧著這一幕,皆被幾人的風度與才情折服,紛紛鼓掌叫好,贊聲不絕於耳。
劉耕書收好銀票,帶著自家阿哥快步離開了人群。
他帶著劉七拐八拐的繞了好幾段路,專挑人多熱鬧的地段走著。
“人呢?”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四周,晦氣的搖搖頭離開。
劉耕書直到確認身後再無鬼鬼祟祟、妄圖跟蹤自己的可疑之人,才轉而朝著住處的方向走去。
“阿弟,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呀!”
劉勤毫無察覺地一路誇讚著自家弟弟,嘴裡像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