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道又一道夾雜著青芒的炁緊貼在了黑眚的後背上,猶如遊走的群蛇一般,這些炁扭動著妖嬈柔軟的身姿,接二連三的向著黑眚周身滑了過去。
那些泛著青芒的炁如同蟒蛇捕食一般,再一次將黑眚死死捆綁於其中,緊緊向內收縮聚攏著,不給對方留出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
而另一邊,路雲飛與徐浩似是早已預知到這一步,早早便已蓄勢待發的候在了那裡,二人用盡身上全部的力氣,鼓足勇氣向著黑眚擊出了致命的攻勢。
可就在此時,黑眚周側突地颳起一陣寒風。
寒風直面拍打在臉上,竟是出乎意料的異常生疼,路雲飛有炁護體尚且無恙,而徐浩臉上就如同被飛針扎過一樣,正密佈著一個個細微到肉眼難以尋辨的傷口,其內有陣陣鮮紅的血液徐徐溢流而出,只不過一息之間,血液已經沾滿了幾乎一整張臉頰。
遠遠看去,徐浩就像是剛剛浴血而歸的殺伐戰將一樣,本身的膚色早已被鮮血全然掩蓋於其下,倒是顯得有幾分說不出的悽慘之意。
路雲飛礙於徐浩的傷勢,擔憂下只得一把摟住對方齊刷刷退了回去。
此時此刻,徐浩面色痛苦地緊捂著面頰,滾爬滾打著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口中發出一道道痛徹心扉的哀嚎聲,似是正在承受著什麼異常慘烈的酷刑。
“他還好嗎?”朱權大聲問道。
路雲飛細細查探起徐浩的傷勢,卻見徐浩面部被刺破的毛孔裡,在黑眚所釋放的寒風籠罩下,彷彿正有一顆顆細微的冰粒在其內徐徐凝結而生。
凍風未停,毛孔中的冰粒也隨之肆無忌憚的生長起來,只不過這生長的方向並不是在面板表層,而是順著毛孔傷口徑直朝頭顱之內飛快蔓延而去。
徐浩只感覺整個頭彷彿充血了一般,腦部的神經、血管都被內裡突生的冰晶刺得撕裂一般生疼,久而久之下來,壓抑的窒息感席捲而來,整個人頭暈腦悶、天旋地轉,竟是連帶著呼吸都異常困難了起來,已有幾分即將要失去意識的感覺。
“傷得很重!”路雲飛面色凝重。
徐浩到底不是術士,一名普通人參與這樣的戰鬥,哪怕他身手再好,也有些螳臂當車的意味。
“該不會又要死一個人吧?”路雲飛急得猶如火上澆油。
正在路雲飛暗自著急時,附著在徐浩後背上的那些白色光暈,突地似有所感,一點一滴著緩緩挪動到了頭部的位置之上,像是一顆顆透明水泡,將整個腦袋緊緊包籠於其間,表面一明一暗的微微閃爍了起來。
白色光暈順著毛孔傷口直驅而入,所過之處均是散發著無比聖潔的亮芒,
而其內滋生的冰晶卻像是遇到了命中的剋星一樣,剛一被白芒附身沾染,冰晶便已徐徐消散開來,化作一縷縷濃郁的白煙冰霧,盡數從頭顱之內順著毛孔蒸騰而出。
經過白色光暈的洗禮後,徐浩那劇烈掙扎的動作也隨之慢慢緩和了下來,一縷又一縷白煙從他的腦袋上輕飄飄著飛蕩了出來,看上去像是昇仙了一般。
“喂……”
突地,身後人群裡傳來一聲咆哮。
路雲飛應聲看去,剛一抬頭,卻見半空中已有一物衝著自己直飛而來。
路雲飛下意識伸手一抓,已牢牢將那東西緊握在手中,低頭一看卻見居然是一顆通體雪白的藥丸,聞上去更是有淡淡的清香,那香味不似花香,不似酒香,不似世間任何一種香氣,光是聞著便已令人深知這香味的高階,沁人心脾的同時,卻宛若不應存在於人間的香味。
“把這個給那隻怪物喂下去!”
聲音再次傳來,路雲飛這才發覺說話的是廖教授,而那顆通體雪白的藥丸也正是由廖教授拋來的。
路雲飛來不及多想,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