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似雲似霧,通體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真切。
且黑影周遭似乎氣溫極低,它所過之處,地面上均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晶,不多時已覆蓋出一條寒霜冰徑,路雲飛只是看著便已抑制不住的打起了冷顫。
路雲飛驚愕之餘也顧不得左搖右晃的列車,趕忙顫顫巍巍著解開了身上緊扣的安全帶,當下也來不及多想,手腳並用的便爬到了休息室的門外。
“咚咚咚”的砸門聲響徹整個車廂。
路雲飛於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繁瑣的行為禮儀,右手緊握成拳用力砸在休息室的門上。
就這麼猛地砸了幾下後,路雲飛卻是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直髮呆。
門是終於如願以償地開啟了,卻是被路雲飛硬生生給敲碎的!
只見堅實的房門正中央,卻是被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眼,可即使如此,屋內卻還是沒有半點聲音傳出,朱權與廖教授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竟是沒有定點響動及回應。
路雲飛回頭一看,眼見黑影越發逼近,心急之下踏著有些發虛的步伐,飛身一腳狠狠踹在了門上。
休息室的大門在巨大力道的衝擊下化作碎屑,整節車廂裡頓時糜爛起老舊木頭的潮溼味道。
“什麼味道?”路雲飛用力嗅了兩下,卻又來不及多想,眯起眼睛隨即向休息室內看去。
休息室裡在灰暗的天色中顯得格外隱約朦朧。
路雲飛定睛一看,卻見整個房間中居然空空如也,連半隻鬼影子都看不見,廖教授與朱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漆黑無比的一節車廂中,此刻竟只剩下路雲飛獨自一人!
一時間,路雲飛不覺慌了手腳,彷徨無措地張望著四周。
這碩大的一架列車之中,所有人似是都不翼而飛一般,僅僅只留下了路雲飛孤單一人,以及那緩緩蔓延而入的駭人黑影。
遠遠看上去,這黑影所覆蓋的範圍卻是越來越大,像是一灘永遠不會流盡的濃水一般,路雲飛只是破門而入的功夫而已,黑影便已經足足瀰漫了小半截車廂的面積。
那黑影仿若是有意識的活物,在犄角旮旯的角落裡只是草草而過,它的目標明確,直指路雲飛所在之地而來。
“尼瑪……”路雲飛看得臉都綠了下來,“這是纏上我了是嗎?”
正想著,路雲飛忍不住渾身打起哆嗦,涉世不深的他此刻已全然亂了方寸,目光閃動下不禁瞄向了車窗,卻是恨不得破窗而出一走了之。
突地,“嗒嗒嗒”的聲音傳來。
路雲飛呆滯在原地,聽著那聲音卻是臉色劇變。
那是一連串抑揚頓挫的腳步聲,聲音在悽寂的車廂內格外敞亮,同時又無比沉悶。
路雲飛順著腳步聲的方向看去,卻見前方密集的黑影上,居然莫名出現了無數個碩大無比的腳印。
可令人心悸的是,腳印在朝著路雲飛徐徐逼近,可卻又看不到踏下腳印的人,那人仿若全身透明,路雲飛順著腳印直目而往,竟是連半個人影都未曾看到。
即使如此,來者重踏在黑影之上,仿若是踩在了泥濘不堪的土地上一般,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微微凹陷的印痕,伴隨著一道道直擊人心的沉重腳步聲,卻如同是九幽陰冥中信步而來的勾魂使者一樣。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路雲飛甚至都能感覺到前方空牢牢的車廂內,似乎內蘊著沉重而又渾厚的鼻息聲。
“什麼玩意兒?”路雲飛心裡七上八下,“我是撞鬼了嗎……”
心念至此,路雲飛小臉一片煞白,哆哆嗦嗦著向後挪動著身子。
偏偏整輛列車又無比顛簸,在這搖動不已的地板上後移,卻是比爬樹登山還要艱難幾分,路雲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