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還在氣頭上,自然未有所覺,仍自窩火地在眾人指揮下拖拽著進度條。
就在此時,神秘女子卻是仔細端詳了葉凡幾眼後,不動聲色地悄悄湊到了他的耳邊。
“這位朋友……”神秘女子悄聲輕笑道,“身手不錯啊!”
葉凡心下一驚,握著滑鼠的手明顯哆嗦了一下,而進度條的指標也被這麼一哆嗦險些直接拖拽到終點。
葉凡額間冷汗直流,如果不是戴著面罩的緣故,旁人一定能看到葉凡此時猶如落湯雞般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膽子還挺小的嘛!”神秘女子笑著小聲道。
葉凡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已要接近末尾的進度指標,倉皇間便要重新將指標拖拽回半中間,沒成想剛動了一下而已,臺下眾人已不滿地大聲喝令了起來。
“你是真的白痴嗎?”眾人大罵道,“還在那動你奶奶個腿啊!停啊!”
葉凡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無意識下的指標拖拽,竟碰巧拖拽到了影片有新畫面播出的地方,只不過自己之後這麼操作了一下,影片又重新變回了那幅定格畫面,臺下眾人當然火冒三丈。
“還是我來吧……”神秘女子輕笑著再次拿回滑鼠,輕輕一點後便停了下來。
葉凡索性也不看幕布,直接看向電腦螢幕,沒成想乍一看下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抑制不住的面色一變。
“我尼瑪……”葉凡這下顯然被嚇得不輕,“這什麼鬼東西?”
“同一個男主角……”神秘女子輕聲解釋道,“還是之前影片裡那個人!”
葉凡一愣,隨即聚精會神的看著影片,只見影片中依舊還是與先前相同的地點及場景,而不同的是,這位眼鏡男似乎再一次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只見在上一個影片裡已如朽木般的眼鏡男,在這則影片裡竟是變得越發恐怖起來。
眼鏡男渾身上下的精氣彷彿被盡數吸乾了一般,以往那麼壯壯實實的一個人,竟是隻剩下了一身的皮包骨頭而已,那披在身上的醫用白大褂,就如同大了無數碼號的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卻是顯得鬆鬆垮垮,整個人活像是被包裹在了一隻碩大的麻袋內部。
當眼鏡男邁著蹣跚的步伐,再次於機位前站好之後,那憔悴的面容卻是看得葉凡整個人身子一怔。
那是一張難以言喻的臉,幾乎已不能用臉來予以形容,倒不如說是一顆骷髏頭更為貼切一些,如今的眼鏡男已經瘦得完全喪失了人樣,細細看去,甚至能隱約看到他的臉上長著無數條細小的黑線。
這些黑線在整張臉上蔓延密佈、交錯縱橫,就像是一根根微不可見的毛細血管被塗染上了黑色素似的,旁人只不過乍看之下,竟是已經不覺有些瘮人,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見眼鏡男單手緊捂著胸口,似乎正沉浸於無盡的痛苦中,雖然他的身體已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但他的體內似乎仍有炁,捂著胸口的那隻手上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暈,或許是由於太過疼痛的緣故,五指發力過猛下而變得極度扭曲起來,幾乎就這麼硬生生摳進了胸口四側的皮肉內。
有些指甲已經顯而易見著扎進了皮肉中,傷口內卻是又沒有一丁點兒的鮮血流出,彷彿身體內的血液早已乾涸流盡了似的,其心口處零星破皮的地方,隱約殘留著已經凝結成痂的黑色血塊,顯然這種錐心的痛楚已經持續了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的時間不多了,身體狀況也顯而易見……”眼鏡男重重咳嗽了兩聲,硬憋著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嘗試了所有辦法,但仍舊無力迴天,看來人力始終無法扭曲自然既定的法則,有的時候就算傾盡全力著去完成某件事,到頭來也只不過落下個被天地制裁的下場。”
話落,眼鏡男身子劇顫幾下後,渾身上下竟是憑空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