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少陵雖然也想促成這門婚事,但他將魏家的情況還是如實的告知自己的同窗,“魏侍郎的親家是地方大員,又是表親,休妻另娶是不可能的事,你家的姑娘嫁過去做個平妻,確定有些委屈。”
此時皇甫端木的內心是五味雜陳,還在沉默不語。
“魏侍郎承諾,只要端木兄答應,馬上改調都察院任職,從五品,過渡期為一年,到時另仼他職,正五品,”彭少陵繼續說著魏家的承諾。
彭少陵當然不會催他急於表態,而是站在椅前來回踱著步,一邊走一邊分析利弊,“皇甫家目前處在上升期,與東伯府,杜尚書府是兒女親家,貴公子又是今年秋闈的熱門人選,就算與魏家不結親,目前也無人敢小瞧端木兄的。”
“東伯府是功勳之後,但我朝重文抑武,在朝廷話語權不重,杜尚書府已無人挑大樑,雖有不少門生故吏,但對你這個親家幾乎沒幫助,魏侍郎目前不到五旬的年紀,已是朝廷大員,而且聖恩正濃,他日封侯拜相也只怕未必,你我同為朝廷命官,肯定知道五品是一道坎,邁過了,日後成為朝廷大員就指日可待了。”
隨後彭少陵繼續說著弊端,“端木兄向來有清流之名,倘若將女兒嫁到魏家做平妻,肯定會落了個攀附權貴的惡名,再者你家姑娘還未進門,魏家已有正妻及三個小妾,日後難免不受委屈。”
皇甫端木正在光宗耀祖及賣女求榮之選擇中掙扎,聞言之後,已是面帶難色,“少陵兄,我家七姑娘今年及笄,但她養在我母親膝下,老母對她疼愛有加,此事必須徵求母親的意見,才能答覆你。”
見到他沒有直接拒絕,深知此事可成,更是溫言勸慰,“端木兄,不著急,回去與令堂商量後再議此事吧。”
申時,靜心園,婉兒正陪著老夫人拉著家常,說到自家親戚時,婉兒不由問著句,“祖母,你對我外祖母一家熟悉嗎。”
老夫人回著句,“我們住在揚州時,你小姨找過兩次你母親,那時你已好幾歲了,還記得嗎。”
“有印象,記得小姨喜歡穿白衣,是開朗勤快的性格,人嘛,長得與大姐姐差不多,小巧玲瓏的。”
老夫人想著往事,皇甫家是出錢納妾,說通俗點就是將女兒賣到了皇甫家,所以與婉兒的外祖一家交往不多。
“我也只見過二次你的外祖,聽說是個木匠,育養兩兒兩女,你娘排行第二,你小姨排行最未。”
婉兒雖然接觸過二次小姨,但那時年紀尚小,加上母親走得早,對外祖一家,實在是生不出感情了。
聽著老夫人的話,只是“哦”了聲,也不再提及這個話題了。
此時,冬梅站在客堂門口,對著她擠眉弄眼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她感覺奇怪,便隨便找著個理由,走出客堂。
冬梅引著她來到小院中的一個紅漆木亭內,神神秘秘的遞給她一塊小布條,布條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句話: 冬梅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落款赫然是張行魚。
見到自家姑娘疑惑的樣子,冬梅趕緊解釋,“之前行魚送給我們的倆個鴿子,我一直養在籠子裡,這兩日,我閒來沒事,就將鴿子放出了籠子,今日餵食時,才發現鴿子身上綁著這個布條了。”
婉兒眼睛一亮,想到從雜書中看到過的典故,飛鴿傳書。
冬梅笑道,“七姑娘,要不,奴婢也寫塊布條回過去。”
“好呵。”
冬梅側著腦袋再問,“唉,寫句什麼話呢。”
婉兒輕敲下她胖乎乎的腦袋,“這不簡單,問下他在哪。”
其實她還想問句,他家將軍在哪,終究沒敢說出來,不過沒關係,她忠實的侍女幫她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皇甫大宅的西面,同樣也有一個四合院,裡面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