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顏可不敢讓老太君樣樣為她兒子出錢,說:&ldo;我先在奶奶這兒存放一百兩銀子。這是我多少年來沒有孝敬奶奶,要給奶奶花的。&rdo;
花老太君聽她名義是孝順自己,不敢不接這筆銀子。
有錢能讓鬼推磨。縱使如此,花夕顏還是仔細地幫小兒子先打理好旅行的包袱。
花老太君晚上和他們一家都在行宮裡睡。花夕顏晚上單獨與老太君用了飯。因為當爹的,據聞帶了兩兒子不知道上了哪兒去了。
服侍完花老太君入睡後,花夕顏走回房間,心裡有些亂,翻著小兒子旅行的包袱,仔細檢查。還有,拿起清單,檢查要給黎季瑤安排的嫁妝。
黎季瑤這樣一嫁,小兒子再一走,這宮中突然間要寂寞到許多。
花夕顏只要想到以後這宮裡兩個活寶都不在了,心裡空落落的。
柳姑姑進來給她的燈裡添點油時,外面走廊裡的人報信說皇帝來了。柳姑姑忙閃到一邊。
金黃的龍靴邁進門裡,一雙墨眸熠熠地望著她,微夾的眼角,透出幾分朦朧的美感。她迎面能聞到一股桃花香氣,知道他是喝了酒可能有些醉了。連忙走上前,想攙扶他。
他猛一低頭,手牢牢地握住她纖細的手指骨,放在掌心裡摸著感觸著,醇厚的聲線因著幾分酒意,像灌了蜜似的:&ldo;都走了,走了,只剩槿汐陪朕了。&rdo;
這話,是讓她心頭突然一動。像是沒有什麼,比他這話更實在更實際的了。
生下來的孩子,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父母遠去的。所以,才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說。能伴你到最後的,除了與你生活大半輩子的老伴,還能有誰。
握緊他手臂,陪他走進房間,念他兩句:&ldo;你是在兒子面前都喝醉酒嗎?&rdo;
&ldo;沒有。&rdo;他沉沉地說,&ldo;朕再如何,都不能在兒子面前失態。&rdo;
這老子脾氣挺硬的,老子就是老子,絕不能給兒子笑話的機會。不能讓要離宮的小兒子得意忘形,真以為老子沒了他會怎樣似的。
對這對父子牛一樣的脾氣,花夕顏擺出無語的神情,給他沖泡解酒茶,說:&ldo;抱抱他,摟摟他,對他說一句,你很在意他,很難嗎?&rdo;
&ldo;朕若是這麼說了,是在阻攔他。他和太子一樣,是可以成為讓朕自豪的兒子。&rdo;
只聽他這話,完全是在誇小木木前途輝煌。
給他沖好茶,勸服他喝一口,在幫他脫靴子,服侍他睡覺。
他樣子卻是一點都不急的,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而且說:&ldo;朕今日周身乏累,想泡個澡。&rdo;
感情這泡完澡,想按摩。
花夕顏耍了個嬌:&ldo;臣妾今日也很累了。聖上遇到的事,臣妾一樣在承受著。&rdo;
想她這話是很有道理的,他放下茶盅,像是沉思了下,說:&ldo;今晚由朕服侍槿汐吧。&rdo;
他到她這兒來,本來就是因為,宮裡突然要走掉他喜歡的人,他心裡頭寂寞,清苦,一個人肯定睡不著,一定要來和她偎依。至於誰服侍誰,房間裡頭,關上門,兩夫妻,哪管外面的人說三道四。反正他向來慣了獨行其道,什麼緋言緋語他都當耳邊風。
花夕顏卻被他這話嚇了一跳:他服侍她?他能服侍她什麼?
&ldo;朕給槿汐寬衣解帶。槿汐若是睡的哪兒不舒服,朕都幫槿汐解決。&rdo;龍顏開口,一言九鼎,今晚他就是服侍她定了。
花夕顏簡直被他這話給嚇暈過去都有。依他那粗糙的動作給她寬衣解帶,不直接撕裂她衣服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