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當幾秒的英雄。 秦博選擇了後者。 他無能,他混賬,他頑劣不堪,他貪財好色…… 但他姓秦。 姓秦的在胡人面前,從來沒有懦夫。 馬蹄飛快,秦博能瞧見胡人那猙獰醜陋的臉,他們正狂笑著挑殺兒童為樂。 秦博雙眼瞬間血紅,與十餘名胡騎距離快速拉近,四石弓拉滿如圓月。 “死!” 他咆哮著撒手,羽箭剛飛出第二根箭便已再度搭在弦上。 一箭偏,二箭中! 直中那胡人面門。 “一個。” 這兩箭徹底捅了馬蜂窩,胡騎怪叫著彎弓搭箭,紛紛向秦博射來。 一道道羽箭打在鐵甲上,雖不致命,卻震的秦博氣血上湧。 “全留下吧!” 秦博完全不避要害,不斷將箭搭在弓上,一箭箭射向不斷拉近的胡人。 這是他這輩子射的最快的箭! 幾息時間便速射出五箭。 第二名胡騎被射中喉嚨,栽到馬下。 “兩個。” 絕影馬速度飛快,幾息時間便至胡騎近處。 秦博換成長槍,死死夾住槍把,藉著馬力準確刺穿胡騎的胸甲。 猛烈的撞擊力從槍身上傳來,蹭掉了手掌上的皮。 秦博悶哼一聲,卻依舊死死握著長槍,持槍將那胡騎頂到馬下。 “三個。” 呼嘯的彎刀斬在他的鐵甲上,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更有一把彎刀砸中他的鐵盔,鮮血瞬間糊紅了秦博的眼。 “四個!” 秦博左手出刀,鋒利的鋼刀以刁鑽的角度精準斬斷最近一名胡騎脖頸。 但左臂收回時撞到了擦身而過的戰馬,整條手臂瞬間脫臼耷拉在身側。 越來越多的彎刀落在他的鐵甲上,巨大的力道震的他渾身發麻,秦博只能死死低著頭縱馬前衝,絕影馬帶著他從這十餘騎中間穿過。 更有胡騎在近處射箭,近距離下箭頭刺穿鐵甲縫隙,扎入他的身體中。 “爺要殺五個。” 秦博猛地調轉馬頭,血紅目光死死盯著一名胡騎,絕影馬猛地加速,快若一道黑色閃電,手中長槍再度刺入那胡騎體內。 一根長棒猛地將秦博胸甲砸到塌陷,直接將他打落馬下。 砰! 伴隨著黃土飛揚,秦博被摔得七葷八素,只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耳朵更是在嗡嗡作響,眼前的視線不斷重影。 “沒能換六個。” 秦博吐出一口血,慘笑一聲,無比遺憾。 胡人戰馬人立而起,徑直蹬向他胸膛。 秦博嘴角勾起笑容。 換了五個,也不算虧了。 可惜臨死前沒能穿上他的黃金甲。 死的也不夠悲壯,配不上他晉王的身份。 但他終究盡了該有的守土之責。 戰死太原城下,是他身為晉王的最好宿命。 就當那馬蹄即將落下之際,一道沉悶的長箭破空傳入他那依舊嗡鳴的耳中,緊跟著便見一枚重箭瞬間洞穿馬頭。 踏下的戰馬蹄子一偏,在他身邊踢出兩個土坑,巨大的馬身掙扎著轟然倒地。 恍惚間,他聽到一道道沉悶的長箭破空聲傳來,還有胡騎兵在慘叫著墜馬。 “好強的勁道。” “好準的箭法。” 秦博心底暗驚,扭頭看到沒死的胡騎正在瘋狂逃竄。 這不由讓原本想一心求死的他,再度升起活著的希望。 “我還能救。” 他躺在地上咳著血,喊著自己都聽不清的話。 直到他看到秦風騎在馬上走到他的跟前。 “老六。” 血紅的視線中,他看見秦風拉滿了那漆黑的八石寶弓,那若短矛般的長箭迸發出沉悶的破空聲射向遠方。 “呵……” 他勾起笑容,嘴中卻不斷湧著血。 原來老六你沒有裝啊。 你真的能開八石寶弓。 秦博閉上眼睛,準備歇一會兒,卻感覺到有人半跪在他的面前,為他去掉頭盔。 準備為他收屍了嗎? 哈哈,父皇你殺不我了。 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依舊是晉王。 可下一刻,秦博就聞到奇怪的酒味,緊跟著便感覺到有液體灑在他的頭上、臉上、身上…… 凌遲般的痛楚猛烈的折磨著他的神經。 “啊!” 他嘶吼著驚座而起。 “還能喊,死不了。” 欣喜的聲音傳來,痛得他很想立刻剁死說這話的人。 “一人衝殺十餘胡人,腦子真的鏽透了。” “想死也不是這死法。” “就殺了五個,王爺的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