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讓尤菲米婭哭笑不得,她實在無法相信這個以整人為樂的蘇多拉會有那連高階的神官和祭司都望塵莫及的莊嚴與神聖的面貌——即使那是她親眼看到的,即使蘇多拉展露出那神聖威嚴的面貌就在幾分鐘以前,也還是很難將那個莊嚴神聖的蘇多拉和現在的蘇多拉重疊在一起。
與迦那亞在冬季冰雪祭廣場上那副宛如神祗般的姿態不同,迦那亞給眾人的印象實在太深了,那種難以逾越的距離感已經深深地刻進了眾人的心裡,恐怕永生都不會忘記,蘇多拉就很難給人——至少是給熟悉她的人如此強烈的震撼,當她一卸下那神聖威嚴的面具,她的另一種面貌在幾分鐘之內就會被人遺忘掉。除了她刻意如此以外,她平時的為人處事的態度也佔了很大的比例。
“放過我吧!”尤菲米婭不得不抬手從蘇多拉的魔爪中自救。好不容易從蘇多拉的魔爪中挽救回了自己的臉頰,尤菲米婭突然覺得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蘇多拉這麼一鬧,之前那些沉重的心情好像都隨之飛散了。
“謝謝,我會振作的。”
“呵呵,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耶!”蘇多拉一臉壞壞的笑容,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我沒說什麼。”認識蘇多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尤菲米婭怎麼會看不出蘇多拉又在打壞主意。蘇多拉整起人來可是不會手軟的,她倒是不會真的傷害到什麼人,只不過會害得人哭笑不得罷了。
不想為蘇多拉提供免費消遣的尤菲米婭急忙開啟恢復咒文藥劑的瓶子,把藥劑塗抹在萊博得的傷口上,並把白布撕開為他包紮傷口。她以實際行動來向蘇多拉宣告:“我現在很忙,請勿打攪!”
結果就是她的動作有些太急躁了,搞得萊博得疼得齜牙咧嘴的。
萊博得雖然無法完全明白她們之間的對話,但是也猜到了一些。不過他還是相信正義與邪惡是勢不兩立的,只要稍加挑撥,讓她們反目還是可以成功的。
現在他要想辦法和那位邪惡的暗黑魔法師單獨談一談,邪惡者之間是應該沒有謙讓和友誼這種東西存在的,邪惡者—向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自相殘殺的。至少萊博得深信這一點。
唉——為什麼世上總是有那麼多人太過於自以為是,以至於看不清事實,以為什麼事情都會按照他所預料的來發展呢……
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黑色高塔的會客室裡,是迦那亞讓他們在這裡等候的。
這間會客室不大,但是非常的舒適。地上鋪著厚厚的手工羊毛地毯,地毯面上以精細的手工刺繡出各種奇花異草,看得出來這是新綠之野的那些精靈們所喜歡的風格。包著上等布料的椅子寬大而舒適,幾張充滿藝術氣息的香木小桌擺放在角落,上面擺放著或美麗珍罕,或詭異稀有的裝飾品。裝飾在大理石壁爐上的黃銅紋飾反射出溫暖的火光。和塔中所有的房間一樣,為這間舒適的會客室提供照明的是被施過持續照明術的水晶球。
萊博得並不那麼想參加這次聚會,他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和蘇多拉單獨談談,也沒有機會挑唆尤菲米婭和那些邪惡者的關係。
他在會客室中來回地踱步,在猜測那名邪惡的死靈法師為什麼要聚集眾人。
就在他轉來轉去,讓阿瑟看得頭暈——畢竟這個會客室沒多大——打算出聲阻止他的時候,會客室的門被一雙不可見的手開啟了……
走進來的人讓眾人稍微愣了一下。
走進來的是迦那亞,不過她的形象有點……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現在穿在她身上的不是那套為了行動方便所穿的短袍子和長褲,而是一件滾著華美銀邊的灰色長袍和斗篷,在灰袍左側在心臟的位置用銀線繡著死亡之神的徽章——銀白色的骷髏,那是“死亡的祝福”,一件死靈法師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