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鬆道:“四平鏢局的司空局主武當派一向是敬重的,只是閣下與武當派有一筆舊帳,所以要找閣下算算。”
這二人年紀雖輕,禮數卻絲毫不缺,說話極有分寸,時非我凝注著二人,忽然嘆了口氣,悠悠嘆道:“世人皆曰殺,我意獨憐才。你們知道我是誰?”
一泉道:“長安城中,一劍破七星,閣下當年何等狂妄,怎麼今日藏頭縮尾的當起鏢師來,連名字也改了?”
一鬆道:“只怕不是怕了咱們武當,而是怕了這’公道’二字吧!天網恢恢,終究還是讓咱們找上了你。”
那趙大侉子忽然插口道:“啊!原來你竟是餘驚瀾!哈哈哈,當年七星聖手玉清子敗在你手下,武當自然要找回這個場子,有趣,有趣,原來你竟是當年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天才少年餘驚瀾,怪不得連商山四皓也要傷在你劍下。”
一泉冷冷道:“他若是光明正大地與玉清師叔單打獨鬥,勝了那是他的光榮。”
一鬆道:“可是你竟用江湖下三流的*下在玉清師叔酒中,決鬥之時玉清師叔一點內力也使不出來,折在你劍下,你道是也不是?”
時非我緩緩搖了搖頭:“當時情形,自然是你們不知,可是就算我說給你們聽,你們也一定不信的。也罷,江湖之中,哪裡用得著這般絮絮叨叨地爭論,向來是刀劍拳腳下說理!”
他那個“理”字還沒說完,身子已忽然搶進,出手如電,並指如刀,砌向一泉脖子。一泉只覺眼前一晃,掌刀已至,哪裡料得到敵人輕功如此高明!心中一涼,已來不及招架,內力急運,只好拼著受了這一刀了。哪知時非我掌刀竟不砌下,忽然變掌為抓,拿住一泉胸口“膻中穴”,往左一拉,便在此時一鬆的長劍遞到,忽見一泉擋在面前,大駭之下急忙回劍,剛才救人心急,這時救人心更急,急進急收之下,內力岔處,胸口便如一柄鐵錘猛然砸中,眼前一陣金花,定神間,已發覺他的胸口要穴也如一泉一般給時非我拿住,只聽得時非我朗笑一聲:“憑二位這樣的功夫,想找回當年的場子,只怕還不夠吧,回去代我向上清道長問好。”胸口一鬆,時非我已放開兩人,退後幾步,微笑著看著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一跺腳,忽然一起衝出茶窠,一陣風似地奔過灘去,不多時已轉過山坳,隱沒不見。
時非我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雖然看似輕輕鬆鬆一招之間就制住了武當兩名高弟,可是那隻不過是取巧而已,全仗著偷襲成功,那一泉一鬆到底江湖經驗不足,竟然受制,只不過他以一人對兩人,以空手對兩把長劍,茶窠中眾人倒也不好說甚。若是一泉一鬆聯劍再上,只怕時非我也接不下來,那是拿定了他們自高名門弟子身份,絕不會象江湖中無賴一樣死纏爛打,一招失手,必然轉身便走。
幾聲零落的掌聲忽然響起,東首一桌忽然站起一人喝采道:“好!好!隻手奪雙劍,一掌破兩儀,果然是不慚當年的天才少年,好!好!”
時非我轉眼看去,只見這人高大魁梧,虯鬚滿面,相貌木訥平凡,一身肌肉疙瘩卻令人望而生畏,微微一笑道:“僥倖碰巧,承兩位武當高足承讓,哪裡當得兄臺這樣誇獎!”
那人氣昂昂地走出來,在時非我身前五尺一站,抱拳道:“在下倒是自不量力,要向時鏢頭討教幾招。”
時非我道:“你是衝這神龍令來,還是衝我這人而來?”
那人嘿嘿一笑道:“在下王大虎,便是此去七十里臥虎山上大寨主。在下是江湖一無名小輩,與時鏢頭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只是衝著這神龍令乃是天下英雄我第一的神龍門之物,奇貨可居,想來劫劫四平鏢局這支鏢。”
時非我仰天打了個哈哈:“什麼樣的綠林小寨也動上了四平鏢局的主意,這江湖忒也笑話。”他話雖這樣說,心下卻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