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硯身著一襲玄色長衫,衣角隨風輕輕飄動,他那銀色的面具在兩旁跳躍的火光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卻讓人感覺像是從地獄深處走來的魑魅,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刺骨的凜凜寒意,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一旁的千山趕忙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中間。接著,他又為齊硯斟滿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並恭恭敬敬地呈到齊硯面前。
齊硯坐到椅子上,接過千山遞來的茶杯,緩緩將其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小口。
喝到茶時,他那雙好看的眉毛突然緊緊皺起,原本平淡的聲音此刻也多了幾分不滿和嫌棄:“味道太淡了!”
不遠處,週四爺滿臉血汙,臉上那道猙獰可怖的傷疤,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
儘管如此,他還是強忍著痛苦,艱難地嚥下一囗血水,狠狠地瞪向齊硯,咬牙切齒道:“齊硯,不用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絕不會說一個字!”
他嘴被勒緊,吐字有些許不清,但還是能聽出來,他說的什麼!
聽到這話,齊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挑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面具下,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他嗓音輕挑:“哦~是嗎?”
話音剛落,只見他輕輕抬起右手。緊接著,兩名身披厚重盔甲計程車兵,拖著一個體型略壯的少年進來。
那少年身材壯實,但此刻他的雙手已被粗繩牢牢捆住,無法動彈分毫。他的口中還被塞進了一塊髒兮兮的破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當週四爺看清楚這個少年正是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時,他頓時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只見他拼命掙扎起來,試圖掙脫束縛住手腳的沉重鐵鏈。隨著他劇烈的動作,鐵鏈相互碰撞,發出一陣清脆刺耳的‘叮噹’聲!
他心臟狂跳,朝著面前的男人怒吼一聲:“齊硯!你個王八蛋!你這個畜牲。”
齊硯對他的辱罵毫不在意,轉頭示意一眼。
那少年嘴裡的布便被扯下,他嘴唇乾裂,看到父親遭受酷刑,渾身都是傷痕,他心疼地喊了聲:“父親……”
剛喊完,士兵又麻利的把他的嘴堵上。
齊硯聽到沒了動靜,轉過頭朝著士兵嘖了一聲,斥責道:“你們怎麼這麼冷血,他馬上就要死了,遺言都不讓他說嗎?”
士兵聞言,趕緊又把少年嘴上的布扯開,生怕扯慢了似的。
齊硯輕笑一聲,轉頭看向週四爺滿臉血汙下的眼睛。
耳畔傳來少年驚恐地哭喊聲:“父親,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父親……”
週四爺既無奈又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做夢沒想到,齊硯能找到自己的兒子。
少年繼續大聲喊著:“父親,你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你快讓他們放我走!”
齊硯的耐心,都在妹妹那裡耗盡了,他沒了耐性,不想看這兩人演父子情深。
他抿了口茶,語氣平靜地對著週四爺說道:“只要你說出,鐵礦被你們運到了什麼地方,又是怎麼運出去的,我就放了你兒子。”
聞言,週四爺緩緩回過頭,呵呵冷笑著:“或許是別人說這句話,我會信,可你是誰啊?七歲小兒你都不放過,你會放過我兒子?”
他冷哼一聲,蒼白無力地繼續說著:“齊硯,要殺要剮,隨便你,就算是拿我兒子威脅我,也沒用!”
此時,齊硯默默仰起頭,透過頂上的通風口,看著今晚的夜空,霧濛濛的,沒有星星。
耳邊,是少年求救的哭喊聲:“父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們要你說什麼你就說吧!求你了父親,我們家,就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