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冬生咋整的這是?到底出啥事了啊?”
石大山瞅著李冬生那火急火燎跑遠的背影,心裡頭不踏實,趕忙問石虎。
石虎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給石大山講了一遍,說完拔腿就要追上去。
石大山一把拽住他:“欸!先彆著急麻溜走,照你這麼說,那林家是跑來訛人的唄?”
“我上哪知道去?這不趕著過去瞅瞅到底啥情況嘛!”石虎也一頭霧水。
“你說的那個林倩,是不是昨黑兒咱瞅見的那個姑娘?”石大山接著問。
“昨黑兒?”
石虎昨晚上酒喝得迷迷糊糊,腦袋裡跟漿糊似的,啥都記不起來了。
經石大山這麼一提醒,他才有點印象。
昨黑兒李冬生扔給林倩倆饅頭,就關上屋門不管了。
石大山和石虎在外面,瞅著一個大姑娘家怪可憐的,心裡不放心。
石大山索性好人做到底,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石大山一路跟著,瞅見她進了家門才轉身回小石棚村。
這咋睡了一覺,今天就整出這麼一檔子事兒?
“不中,我也得去瞅瞅!”石大山心急如焚。
“走!”
石虎應了一聲,兩人火急火燎地往村部趕去。
……
村部那兒。
早就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大夥都是聽著動靜,跑過來看熱鬧的,把個村部圍得水洩不通。
“別扯了!別扯了!有話好好嘮,這軍大衣都快讓你給我扯爛乎了!”
李長貴手忙腳亂地護著身上那件軍大衣,臉上寫滿了慌張。
他眼巴巴地瞅著周圍的同村鄰居,指望有人能搭把手。
可瞅了一圈,愣是沒人上前。
大夥心裡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一來,這事兒來得突然,誰都摸不清狀況,貿貿然上去幫忙,萬一惹一身騷,犯不著。
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李長貴這兩天有點飄了。
以前村裡家家戶戶都窮得叮噹響,你吃野菜,我也嚼野菜;你去刨樹根,我也跟著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李長貴家隔三岔五就能吃上肉,這日子過得和旁人拉開了差距。
人不怕日子過得苦,就怕不公平。
再加上李長貴這人愛顯擺,天天在村裡吹噓自家的好日子,時間長了,不少人心裡都對他有了意見。
村支書和民兵隊的人倒是想上前勸勸,可手還沒碰到曲梅呢,她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都別碰我!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沒男人的寡婦啊!你們小石棚村就會欺負別村人是不?”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還敢伸手啊。
可要是想講講道理,曲梅根本不給機會。
她跟中了邪似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你們家李冬生昨黑兒欺負俺家閨女,這事兒必須給個說法!”
李長貴眼睛瞪得溜圓:“妹子,可不能這麼瞎說啊!咱兩家早就沒啥瓜葛了,你可別血口噴人吶!”
“呸!誰血口噴人了!俺家閨女昨黑兒去你家,回來就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一問才知道,你家那混小子喝醉酒,管不住自己,見著俺家倩兒,就動手動腳的。”
“俺家倩兒往後可咋嫁人吶!”
曲梅邊哭邊嚎,那眼淚鼻涕一把抓的模樣,看著怪可憐。
旁邊圍觀的群眾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哎呀媽呀,還有這事兒?冬生咋能幹出這種事兒呢?”
“你們忘了老李家那小子打小啥德行啦了?幹出這事兒,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