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有沒有感覺到褲子沒溼？”

李小四詫異地點點頭。

“輪椅下面我給你打了個通道，還做了一個槽，你大小便也方便，你自己就能拿起來倒掉，是不是方便多了，也不用害羞，這是自然的召喚，大家都需要的，以後自己來，就不害羞了！”

李小四看到有人這麼懂他的心理，一時之間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裡。

這是真的在幫他，他看得出來。

“謝謝你，小六！”

羅玉泉在後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要兒子能好起來，他就不會那麼擔心了！

謝鵬飛鼓勵他，“四哥，我們再推出去試一次，感受一下陽光！”

這一次，李小四很快就推出去了，在院子裡閉著眼，感受著大自然的一切，“真好！”

前院的胡老二家的孩子鼻涕蟲跑過來，笑話他，“癱子能出來了？真是稀奇！”

他都快十歲了，嘴巴上方永遠都有兩條鼻涕，所以大家都叫他鼻涕蟲。

謝鵬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冷冷地盯著他，“你，給他道歉！”

鼻涕蟲掙扎半天也掙扎不脫，嘴巴里尖叫，“我憑什麼要道歉？他就是癱子，癱子，癱子！”

“不道歉？做錯事就要道歉，否則是要捱打的！”

臭小子不服氣，“我媽都不打我，你敢打我？我讓我奶奶揍你，癱子還不讓人說了啊！”

李小四早就聽習慣別人這麼喊他了，“小六，沒事的，我不在乎！”

謝鵬飛才不放過那小子呢，家長不管，那就別人替他們管！

他用衣服把他手腕纏住，綁在一棵棗樹上。

那小子終於慌了，“你想幹嘛？你要幹嘛？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當然是教育你做錯事就要道歉！不道歉你就在這待著吧！”謝鵬飛認真說。

然後不再搭理他，去和李小四說話，“有太陽的時候你就在外面曬太陽，手上拿倆石頭上下左右動一動，這樣可以讓你的身體變得強壯起來，明天我給你買點藥回來，補補就好了。”

李小四現在信他，非常信他，能尊重他的人肯定不是壞人。

“好。”

羅玉泉從院子邊上拿回來兩個拳頭大的石頭，“這行嗎？”

“行，過段時間不吃力了再換大一點的。”

他安排完，那邊的鼻涕蟲已經妥協了，“我給他道歉，對不起，快把我放下來！”

謝鵬飛走過去，問，“你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他哭喪著臉，“我不該喊他癱子，我不該嘲笑他。”

謝鵬飛說，“對，我們不能嘲笑別人，就像別人喊你鼻涕蟲你會生氣一樣，應該喊你胡睿，明白了嗎！”

胡睿瘋狂點頭，“以後誰要喊我鼻涕蟲，我也讓他道歉！”

“這就對了。”

謝鵬飛把他從樹上放下來。

胡睿走到李小四面前，又認真道了歉，“對不起，我錯了！”

這才飛一般跑了。

李小四第一次聽到別人給他說道歉，驚詫得都忘記眨眼了，這樣的小子跑得不見蹤影他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白得嚇人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很淺很淺。

謝鵬飛看到了。

羅玉泉也看到了。

這是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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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月十四。

大早上吃過飯，謝鵬飛就和李小五馮勇，騎著兩輛腳踏車往縣裡去了。

不過在路上遇到了不少村上的人。

謝鵬飛感慨，“看樣子都是去鎮上的，明天過節，我們也和大夥一樣買點好吃的，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