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山林中,一股血腥味開始蔓延。
“咣噹!”
那斧柯落到青石板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鳴聲。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樵子掩面哭泣,殷紅的血跡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同時也驚醒了他的心。
可憐那儒生還未接觸到仙法,便已經嗚呼哀哉,命隕當場。
“唉!要不是你自己貪婪,多行不義必自斃!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場?”敕樂看在眼裡,心中一聲感慨。
這一聲嘆息卻是沒有遮掩,落入樵子耳畔,如同驚雷乍起!
“誰!是誰在說話!”樵子慌忙撿起斧子,顫抖的雙手直迎向參苓古樹藤。
當即敕樂也不隱藏身形,隱匿之法一消,硬生生落入樵夫的視線中。
樵子見突然現出一個人來,口裡顫聲問道:“你是人是鬼,躲藏在這裡意欲何為?”
“我?”敕樂指了指自己,口中輕笑道:“路過此地,正巧碰見了而已。”
樵子焦躁,看敕樂一副柔弱書生模樣,定然沒有幾分力氣,這時他惡念一生:“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也只怪你運氣不好,撞見老子的好事了!”他心底暗道,揚起斧子扔出,直襲敕樂頭頂而來。
這樵夫砍過幾年柴火,臂膀有幾分力,隨手甩出的斧頭破空聲響徹,正疾飛而至。
樵子看著敕樂一副反正不過來的模樣,心裡幻想著,等會兒一定是腦漿迸裂,橫屍當場。
敕樂哪裡見過這小場面?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自然不把它放在眼裡,只見他抬手一抓,那柄斧頭就落到他手裡,鋒刃上還殘留著金奉獻殷紅的血液,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將它丟棄在草叢旁,
這一幕讓那樵子看到,直接當場給嚇尿了,他心裡驚懼:“這小子莫不是武林好手,輕而易舉就接下了我的柴斧。”
當即,樵子很是識相,當場就跪下道:“望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
說完,他反手一耳光抽在自己臉上,以表自己的悔過之意。他深知,自己只是空有一身蠻力,不敢和真正的武林人士相提並論。
敕樂眼瞅著這樵子的一番偽作行為,也沒有點破,在他低頭的瞬間,那一絲狡黠的目光還是被他輕易捕捉到。
敕樂只是淡淡道:“你這小聰明,在我面前不值一哂!”
“是,小人粗鄙莽夫,不入大人法眼。”樵夫恭敬開口,一貶一抬間,用詞條條,倒像是讀過幾年書。
卻不知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未曾說出口:“就你這個魯秀未乾的臭小子,故作老氣橫秋。”
他看見這小夥子年輕,也就弱冠之年,見識和閱歷薄弱,只待自己將他誇讚開心,到時候……他不禁心起輕視之感,只是口頭上滴水不漏。
一番詳裝偽作完畢,樵子從金奉獻懷裡摸索出那個錦盒來,雙手奉獻道:“適才衝撞了……小哥,還請收下我的賠禮。”看到自己比他年紀大,還得躬身賠禮,口中也半天才擠出小哥一詞,以表敬意。
他知道,敕樂一直暗自留意,一定是觀察到了這寶珠的存在,索性,賣對方一個好處,將這寶珠獻給敕樂,換取一次“機會”!
看著樵夫手捧之物,敕樂心頭一熱,正待伸手欲接,可猝不及防之間,那樵子又暴起發難,一柄寒光匕首攜帶著一股腥風,直刺敕樂小腹,很快直沒柄端!
敕樂手捂著腹部,口中喋血指著樵夫道:“你!敢偷襲我!”
樵夫瞬息收走寶盒,抽身離開敕樂三丈範圍之內,生怕遭受到敕樂“臨死”前的反撲。
“哈哈!”樵夫站起插腰,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你這毛頭小子,隨便誇讚你兩句,你還真當真了,骨子都酥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