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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少帥也會不安嗎

鍾靈毓深感委屈和無力。

當初,木登蘭就是這樣,在母親雲素清和鍾煜明婚後,暗自勾引鍾煜明。

又挺著孕肚,堂而皇之,入了鍾家門。

木登蘭不僅把鍾家搞得家宅不寧,還讓她母親失去立足之地。

鍾靈毓雖不至於和木登蘭一樣,故意破壞別人感情。

可如今和沈懷洲見不得光的關係,讓她覺得,自己同木登蘭沒什麼兩樣。

明明她最唾棄小三,現在卻被迫成為自己最唾棄的人。

這比捅她一刀,還要令她痛苦。

所以,‘捉姦在床’四個字,不僅是故意膈應沈懷洲,同樣是鍾靈毓的自嘲。

她毫無尊嚴。

沈懷洲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眉心,不悅呵斥,“別胡說八道。”

鍾靈毓氣結,“就算你不喜歡霍凡紓,她也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她才是光明正大的,我沒有胡說。”

“你很在意名分?”

頭頂傳來沈懷洲的聲音。

他們的對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交匯不到一起。

她只是不想讓他再纏著她,可他卻威脅恐嚇,斷然不肯,還以為她是在乎名分。

鍾靈毓沒有回覆他。

而她的沉默,落在沈懷洲眼裡,像是預設。

他眼裡閃過一絲難以讀懂的情緒,稍縱即逝,“這不太平的世道,名分只是繁文縟節,除了平添枷鎖,沒有用處。”

抬起她的下巴,沈懷洲垂眸淡笑著,“還是說,你想被我困在深宅大院裡?”

“你能給我名分?正室夫人?還是姨太太?”鍾靈毓扯唇冷笑。

沈懷洲略過了這個問題,他還是重複那句話,“名分並不重要,靈毓,我喜歡你就足夠了!”

他將頭埋進她的髮間,將她抱得很緊。

鍾靈毓感受到,他貌似在發抖,又好像沒有。

她側過頭瞧他。

還沒有細看,便被他吻住唇瓣。

他急促而不安。

鍾靈毓神思恍惚,沈懷洲這樣的人,也會不安嗎?

不會的。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他有什麼可不安的。

反正他只在乎自己是否順心,何曾考慮過別人。

鍾靈毓沒有掙扎,任由他親吻,既是麻木,又是無力。

良久,沈懷洲才放開她,他把她抱到床上,靜靜躺著。

昏昏欲睡之際,鍾靈毓突然感受到脖子傳來一股涼意。

她微微睜開眼睛,低頭一瞧,她鎖骨處墜著一顆珠子。

珠子外層是銀質的,內層是厚重的玻璃,玻璃呈圓形,裡面裝著灰白色的粉塵。

鍾靈毓摸了摸,“這是什麼?”

“我把你母親的少許骨灰,封在項鍊裡頭,你戴在身上,留個念想。我特意找工匠做的,你喜歡嗎?”沈懷洲微微撐起身體,注視著她的眉眼。

鍾靈毓低頭看著項鍊,眼眶漸漸發紅,慢慢蓄滿霧氣。

冰涼的項鍊,彷彿有了溫度,落在頸肩,能暖到心裡去。

這樣用心,而非用錢砸的禮物,令她覺得沈懷洲很反常。

但她還是要感謝他,“多謝你。”

“被我感動了嗎?”沈懷洲輕笑。

鍾靈毓有那麼些許的動容,但更多的是,對母親的思念。

她慢慢閉上眼睛,將手鍊攥在手心,在一片酸澀中,漸漸睡熟。

一隻手,拍著她的背。

那隻手,雖不如母親的手柔軟,卻很溫熱。

輕輕拍打在身上,叫人安心。

她擰緊的眉頭,漸漸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