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
肩膀突然疼了一下,王寶這才恍然知道有人意外和他相撞了。
“沒事。沒事。”
“好的,好的。”
兩人錯身之際,王寶的絕對領域發出警示:此人攜帶武器,心理暗黑,又剛受到刺激,恐襲擊人。
王寶本來邁向前方的腳步一停,轉個彎就往回跑。但他根本來不及阻攔。剛剛出事的學校大門外,那人正拿著刀子砍人。
“啊——”
“啊——”
一時之間,又是慘叫不斷。
“抓住他!快抓住他!”
“糟了,他還傷了一個孩子!”
“他絕對是報社的恐怖分子!”
“天啊!他又躲開了!快追!”
王寶不吭聲,緊緊盯住目標,腳步也跟著錯雜個不停。忽而,他登上花壇,從高處蹦下來,直接撞倒了行兇者,其他人見狀也順勢奪過兇器,一起壓制住了那人。
警笛靠近時,喘著粗氣的王寶已經默默遠離了現場。
坐車回到住處,他把自己摔在床上,閉上眼,耳邊似乎還傳來那聲悶響。那麼小的娃,還沒來得及長大,就這樣沒了。不像他,再苦再屈,也長到這麼大了。
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順著眼角,洇溼了枕頭。
“我能做些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這似乎是整個世道的不對,沒有給人活頭兒的機會。”
他想起二爺家因為多生了孩子被拆得家破人亡的瘋狂無望,想起父母擺攤時被驅趕被呵斥的無助倉皇,想起很多父老鄉親在不同的工地上打工幾十年卻住了一生窩棚的卑微滄桑,想起那些年在人山人海、車水馬龍的高樓大廈中尋尋覓覓卻依然找不到歇腳和紮根之地的空虛荒涼……這一切,就如同無窮數列一般,平凡得看不到未來,普通得毫無希望。
“我們明明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怎麼就這麼難?嗚嗚嗚……”
不提王寶如何自閉,百里香這邊,已經蹭上一輛大車,跑到市中心打卡了。
“總不能白來一趟。這裡的風土人情,也是可以領略一下的。”
她把自己打扮得極為中性化,像個假小子。就這麼揹著個包包,悄悄地上車下車,然後走街串巷。
累了就回空間休息,無聊了就出來逛逛。幸好,貨幣在這邊也是可以用的,百里香買買買個不停。
還別說,一路吃過來,她意外發現幾個開在深街小巷裡的蒼蠅館子,店裡有的小吃竟然還不賴。
開森!就當是旅遊了。
但是,事有不巧,這回她遇到麻煩了。確切地說,是她吃飯的一家飯館遇到麻煩了。
“張姐,你說,要我清賬?”
“對。我們小店快入不敷出了。你們每次都記賬,都有十萬塊了,能不能先清了?”
“清什麼清?!我來這裡吃飯,是看得起你們。你也不算算我給你們擋掉多少盤查?沒有我打招呼,你這裡早就被取締拆光了。”
飯館老闆娘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又一次吃完霸王餐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