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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絕對領域

我叫王寶,出生在大山裡。

父母是普普通通的農民,生活常年處於溫飽線以下。

當我考到大山外面的學校時,全家乃至全村人都很高興。

但當我進到新學校新教室的那一刻,我發現教科書與大山之外,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階層。

這種優越感,是家世的藩籬,是待遇的差別,是光鮮的自得,也是無數特權的輕蔑。

只是幾個瞬間,他們就打破了我的十幾年來的懵懂。在他們面前,我舉止不對,衣著不對,發音不對,摳摳索索的習慣也不對。

我一時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離開大山。山外面的世界能吃人,吃掉你的天真,吃掉你的根源,就連你僅有的自尊都吃得一乾二淨。

別人的錢,花得如流水。

貧窮的我,卻越來越無助。

為了省錢,我很少吃東西,有幾次還餓暈了過去。正在成長的身體得不到營養,留下永遠的病根。

據說有貧困補助、助學金等,但我沒領過,因為名額有限,手續複雜,需要辦的證明極多。在我們山裡,即使跑斷腿,也辦不下來那些所謂的檔案。

因此,那些金光閃閃的補貼,在我眼中只是學校慈善的代名詞。

我也見過能申領這些補助的幸運兒,他們穿戴時尚,手機電腦樣樣不缺,還經常呼朋喚友下館子。

我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反正,與我無關。

我只要學習好就夠了。

不過,事與願違。

有的老師很迷信,卷子被風吹到地上,他就道“落第”,直接判了不及格;有的老師偶爾紆尊降貴跟你打招呼,你沒察覺到,他就惱怒記名,讓你掛科……

哦,山外的奇葩這麼多麼?

漸漸地,我越來越孤僻,越來越社恐,越來越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個自毀的牢籠。

勉強畢業後,我撒謊說進了大公司,實際卻到社會最底層打工。

兩年後,我用攢下來的工資,為自己和父母買了手機,為家裡翻修了房子。

再然後,我就回到了山裡的家中,從此不再出門。不結婚生子,不交際友鄰,只玩免費遊戲。

我明明知道遊戲是墮落的開始,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入了坑,似乎再也爬不出來。

於是,母親的嘮叨,父親的嘆氣,都化作了我的不耐。

我愈發敏感暴躁得厲害。

尤其是昨天母親起身離去時的那一眼,看得我心裡一緊。只是,常年沉浸遊戲世界的我,已經缺乏正常人的表達和共情能力。所幸,母親和父親最後還是平安回家了。

好事成雙!

今天一早,我發現遊戲多年的自己竟然有了一方絕對領域。雖然很玄幻,但我接受良好。

我的絕對領域,悅己而排外。任何虛假與不公,都會現出原形;我可以直言不諱,全身而退。

好誒!

不過,我看到了什麼?

我常玩的遊戲開發者竟然是叛國賊,他們鑽空子、搞賄賂,順利讓監管形同虛設,再堂而皇之地透過遊戲洗腦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