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賭坊的賬房便被押了過來,跪在地上。
林舒指了指賬本,問道:“這些流水賬目,都是你記的?”
“正是小人,”賬房四十多歲的年紀,顫聲說道。
“這每一筆銀子,都經過你手?”
“是……是……小人都清點過……”
“這每個月的淨利,便是十五萬兩左右,銀子都去了哪裡?”
林舒問道。
賬房不假思索地答道:“遵照掌櫃吩咐,都存入燕豐錢莊,換成了銀票。
至於銀票去了哪裡,只有掌櫃知道,小人便不清楚了。”
“你親眼看著去了燕豐錢莊?”
“是……每隔幾天,錢莊的賬房便帶人來拉,將所有現銀,都換成銀票。”
“先押下去!”
林舒擺了擺手,皺眉沉吟道:“銀子進了錢莊,那便不好查了。”
他本來想著,銀子是笨重之物,既不容易儲存,又不容易運輸。
所以那麼一大筆銀子,很容易查到下落。
可是沒想到,對方比他預想聰明得多。
竟然會正大光明存入錢莊。
銀子換成了銀票,那就相當於洗了一遍。
錢莊內每天都有大把的銀子進進出出。
進到裡面,就全混合到一起了。
陳青木正色道:“那燕豐錢莊非但不好查,根本就是不能查。
我聽人說,錢莊的銀子,每進出一筆,都會為我燕國繳稅。
王爺數次北伐,再加上軍餉開支,都有燕豐錢莊在背後支援。
咱們要是敢去查那裡,便是捅了馬蜂窩。
指揮使大人也絕不會同意讓咱們去查錢莊。”
林舒揉著眉心,嘆了口氣道:“可問清楚,這宋鴻漸是哪裡人士?”
“已經問過,是朔州人。”
“派張小千帶兩個人,極速趕往朔州,查一查他的底細。著重查一下,他家眷還有什麼人。”
“可以!”
陳青木點頭答應,又道:“我再帶人去宋家宅邸看看,能不能搜到銀票。”
林舒嘆息道:“去看看也行,但希望不大。”
“你是覺得,銀票已經交給了雲氏?”
“其實根本不用交。”
林舒道:“若燕豐錢莊也是雲氏所開,宋鴻漸只需要把銀票燒掉,銀子便已經交到雲氏手裡了。”
“這是何意?”
林舒解釋道:“銀票只不過是錢莊開具的一張紙。
銀子給了錢莊,不再去取,那筆財富就永遠屬於錢莊了。”
“好像……是那麼回事啊。”
陳青木聽得一知半解。
緊接著,林舒跟他又來到城外的宋氏宅邸。
宅子佔地不大,門樓也很簡樸。
進到了裡面,只見裝飾十分普通,不過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進院落。
這也符合宋鴻漸提線木偶的身份,行事必修低調,不能張揚。
詳細搜查了一下,府中除了兩匹老馬之外,再無值錢之物,更沒發現什麼銀票。
而且沒找到一件女人和孩童的衣服。
林舒詫異道:“這姓宋的既然有妻子,到底在哪裡?
他沒有兒女麼?”
陳青木道:“據這裡的僕從說,夫人倒來過一兩次,但從沒見過有少爺小姐前來。”
林舒深吸一口氣,道:“先撤吧,這裡恐怕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了。”
眾人只得退回到衛所內。
林舒將一天所有調查結果,稟報王輕侯之後,王輕侯正色道:“醜話說到頭裡,就算破不了案,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