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舒跟隨陳青木,再加上寧竹寧蘭姐妹,早早來到大理寺衙門。
這裡是北燕主管審判的最高官衙,相當於藍星的最高法院。
幾人亮明身份之後,守衛顯然已經接到通知,沒有阻攔他們,直接讓他們進去。
剛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林舒停下腳步,一回頭。
只見胡海闊騎馬,帶著幾個隨從,也趕了過來。
守衛同樣也沒有阻攔。
胡海闊大搖大擺地往裡走,路過林舒旁邊的時候,輕蔑地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道:“今天那臭婆娘必死,等著給她收屍吧。”
林舒淡然道:“這裡是大理寺,不是赤羽軍營。
你說了恐怕不算!”
胡海闊被噎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小子莫猖狂。
別以為戰英護著你,老子就沒法收拾你。
待這件事了了,有你好看。”
“隨時奉陪,”林舒不卑不亢地道。
幾人一起走進衙門大堂,分兩側站立。
過了一會兒,有八個手持棍棒的衙役走了進來,分別站立在兩旁。
緊接著,一個身穿四品官服的官員,邁著四方步,走到正中坐定。
他正是大理寺少卿,盧子修。
“咳咳,”盧子修咳嗽一聲,捋著一絲不亂的鬍鬚,衝著胡海闊微微點點頭,拿起驚堂木一拍,沉聲道,“帶人犯!”
“威——武——”
兩側衙役同時發出呼喊。
不多時,陳青芸手腳帶著鐐銬,被帶了上來。
寧竹著急道:“大人,您沒事吧?”
“公堂之上,禁止喧譁!”
盧子修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道:“再敢說話,馬上清出去!”
如今公堂之上,原告方胡海闊是正三品武官,而且是人證,自然要給予尊重。
而北林衛到場之人的最高官職,不過是個七品總旗,可以不用理睬。
寧竹見闖了禍,嚇得縮了縮脖子,雙手捂住嘴巴。
陳青芸嘴角微微翹了翹,輕輕搖搖頭,示意不要說話。
她雖然面容憔悴,但看上去並沒有受刑。
盧子修凜然道:“本官奉王爺之命,審理赤羽營遭伏一案。
有請胡將軍,講明案情。”
胡海闊清了清嗓子道:“老……本將收到王爺密令,說匈奴休屠邪部,要前往紅杉鎮打草谷。
讓本將派軍前去馳援。
本將接到命令之後,立即派出副將薛永年,率領一千騎兵出發。
可是還沒過一天,便收到稟報,薛永年部遭遇匈奴軍伏擊。
僅有幾人逃了回來。
剩餘之人,全軍覆沒。
盧少卿請想,要不是這婆娘訊息有問題,匈奴人怎麼會知道,我軍要去紅杉鎮,並在沿途設好埋伏?
這婆娘定是跟匈奴人約好了,故意引我軍上鉤。”
盧子修看向陳青芸道:“對於胡將軍指控,你有何話說?”
“我探聽到的訊息沒有錯,”陳青芸道。
“你的訊息是沒錯!”
盧子修冷笑一聲道:“本官剛剛收到訊息,匈奴休屠邪部,的確已經突襲紅杉鎮。
鎮上所有糧食財物,被洗劫一空。
有七千餘青壯及老弱婦孺慘遭殺害。
有兩千名青年女子,被劫往草原受辱。
紅杉鎮已經被夷為平地。”
在場眾人聽了,倒吸涼氣之聲此起彼伏。
沒想到匈奴人如此殘忍,一出手就屠殺了近萬名無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