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田和趙元琪二人聽了呂晉中的話,頓時心裡一驚。
“冤枉啊,呂先生,”趙玉田急道,“不知是誰在相爺面前汙衊趙某。
這次鄉試,光明正大,絕無半點紕漏,請相爺明察。”
呂晉中冷笑一下,眼睛直勾勾盯著趙玉田道:“真的沒有紕漏?
那我問你,西山書院那位叫林舒的學子,他為什麼沒中選?”
聽到問及林舒,趙玉田心裡更慌張,遲疑道:“趙某也聽說那人。
其號稱新儒學開山祖師,又被冠之以北燕詩仙之名號。
但他就算再是才華橫溢,也沒有十足把握,能透過鄉試。”
呂晉中道:“他的考卷在哪裡?
不妨拿出來,讓大家品評一下。
他是否能中,一觀便知。”
趙玉田遲疑了一下,問趙元琪道:“那林舒的考卷……可曾封存好?”
趙元琪趕忙跪下道:“下官向大人請罪。
前日那負責封存考卷的執事武盛庸,因為多喝了幾杯,手一發抖,讓油燈潑在考卷上,不幸燒了幾份。
只因為,那些都是落選考卷,故而下官不以為意,沒向上稟報。
既然大人問及,下官回去找,不知那林舒答卷,是否已經燒燬。”
趙玉田佯裝生氣地怒斥道:“你怎麼如此不小心?
就算是落選的答卷,也需要封存留檔,你怎麼能燒了?”
“下官知罪……”
“你……就罰你薪俸三個月,以示懲戒。”
“多謝大人開恩。”
趙玉田轉身,客氣地對呂晉中笑道:“呂先生,還請稟報相爺,此人粗心大意,趙某已經處罰過。
丟失幾份落選考卷而已,也不是什麼大錯。
那些過期考卷,在禮部庫房內堆積如山,已經快要裝不下了。”
呂晉中冷眼看著二人的雙簧,哼了一聲道:“燒了?
那麼巧?
呂某問到林舒,他的考卷便被燒了?
巧得很,呂某尋到一份考卷,上面署名正是西山書院林舒。
不知你西山書院,有幾個叫林舒的?”
呂晉中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摺疊的紙。
慢慢伸開之後,正是林舒所答那份。
趙玉田頓時傻了眼,瞠目結舌地看向堂弟趙元琪。
剛才不是信誓旦旦,這份考卷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為什麼竟然出現在了呂晉中手裡?
趙元琪也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有一個可能,武盛庸那渾蛋叛變了。
武盛庸視財如命,暗中收了不少保護費。
他拿捏住對方把柄之後,便派對方去做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現在看來,他失算了。
呂晉中略顯得意地道:“幸虧有人良心未泯,未曾執行你命令,偷偷把這份答卷保留了下來。
呂某已經派人甄別過,這筆跡正是林舒所寫。
而且這答卷內容,當可列在三甲之列。
但主考官根本就沒見過這份答卷。
趙侍郎,你說說看,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要謊稱什麼疏忽。
相爺在官場上浸淫了一輩子,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趙玉田深吸一口氣,知道抵賴不下去了。
他當然可以謊稱不知情。
但高檜是什麼人?
對方從一個底層官吏,一步步爬到國相位置上,執掌北燕權柄十幾年。
官場之上那些陰暗面,哪裡能瞞得了他?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