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毛團興奮地揮著貓爪子,“你還記得那兩隻白鶴嗎?它倆就是從江寧來的。我想辦法找到它倆了!”
“白鶴?”方淺雪想起來,那兩隻跟著許妙嫣來上京的白鶴,“它倆還沒走呢?”
毛團點頭:“它倆一直在上京郊外的望月山莊待著呢。”
“那你問出什麼訊息了?”方淺雪扶著翠霜在遊廊的圍欄上坐下。
“兩隻白鶴告訴我,當初許氏問的那匹馬是在永王府拉車的,不是戰馬,它說永王府裡忽然多了很多西域來的戰馬,是要送給遼遠侯府的,但並沒有說永王要謀反。”
“送給遼遠侯府?”方淺雪秀眉蹙起,想起永王府一百多條人命,覺得壓抑透不過氣來,“那許妙嫣又怎麼會說是永王要謀反?”
謀反這種關係到全府上下性命的事情,許妙嫣竟拿出來胡說八道,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那兩隻白鶴說,那半桶水只聽懂前面一句話,後邊一句沒聽懂!”毛團說道。
方淺雪氣得發抖:“我明白了。”
當初陸長離在江寧巡視地方官員政務,正愁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政績,恰好認識了許氏,許妙嫣跟他提起了永王府正在購置戰馬一事,陸長離心生懷疑,於是就寫了一封似是而非的摺子,參了永王一本。
永王府在江寧,只有少量府兵,沒有購置數千戰馬的必要,突然購置戰馬,明帝自然生疑。
陸長離的摺子送到上京,本來只是想著讓皇帝細查一下此事,至少能證明自己好好巡視地方官員了,結果沒想到楊相將摺子遞上去,添油加醋,永王府又突然調兵,明帝勃然大怒,直接派了平南軍去平亂。
不到半月,永王府就被滅門了。
毛團接著說道:“兩隻白鶴說,永王府滅門之後,陸長離和許妙嫣就騎虎難下,這謀反的說法再也改不過來了。”
“你說‘改不過來’,莫非是許氏發現了什麼,想改?”方淺雪問。
“嗯,那兩隻白鶴說,王府滅門那夜,江寧城中無數戰馬奔逃,其中有一匹逃到了許氏家中,那匹馬哭嚎說自己同伴都死了,它們原定要去遼遠侯府的,是要幫遼遠侯府攻打南境閩越國,許氏終於聽懂了。”
“閩越國?”方淺雪長嘆口氣,“原來如此,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
原來永王購置戰馬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南境戰事吃緊,當初國庫空虛,遼遠侯府幾次向朝廷請求兵餉和戰馬都被拒絕,所以永王只好私自購買戰馬,打算支援遼遠侯府。
“知道,永王府滅門那天,江寧街上都是血腥味,許氏嚇得不敢出門,只躲在屋裡。”毛團道,“還是陸長離安慰她說‘事情已經過去了,總要向前看’。”
方淺雪怒了:“陸長離也知道?!”
若永王府出事之後,陸長離和許妙嫣站出來,那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永王黨羽”被楊家清算,她祖父也不會死。
毛團點頭:“雪雪,你別太難過了。”
“他們明知道永王購置戰馬並不是為了謀反,可卻為了怕被追責而隱瞞此事,這案子牽連那麼多人……”方淺雪只覺一口氣堵在心口,“簡直無恥!”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毛團蹭了蹭她的手。
“好了,我知道了。”方淺雪平復了心情,餵了它幾隻小魚乾,就說道,“你先去我屋裡歇著吧,我讓人給你打造了個貓窩,可沒這麼快送來。”
“好!”毛團很高興,高高興興地吃完了小魚乾,就邁著自豪的步子進屋去了。
方淺雪望著院中風景,蹙眉思忖。
永王府購置戰馬的目的只有永王和那些逃出來的戰馬知道,可是讓戰馬去作證,除了她和許氏,沒人能聽得懂,明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