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昌激動的看著後方源源不斷趕來的人潮,當即跑下土牆,怒吼道:“開門,上馬!隨我殺出去!“
木門轟然大開,已經翻身上馬的王仲昌,帶著身後數十騎兵,轟隆隆的衝出大門,踐踏著地上狼藉的屍體,向崩潰的人潮撞過去。
隨後,全軍齊出,追殺潰逃之敵,將沮渠軍趕下黃河,才剛罷休。許多搶不到羊皮筏的敵軍,落在黃河之中不斷掙扎,最終漸漸沉入水底。
當李戩率領大批人馬趕到二號渡口,此時硝煙已經平息,數百軍民正在河灘前清理屍體,修補設施。
望著滿地的屍骸,李戩的心顫了顫,臉色徒然一變。當即眾人來到營地,王仲昌正在給傷兵包紮傷口。
這時,看見李戩到來,王仲昌趕緊站起來行禮,“卑職拜見大人。”
李戩望著營中那一地的傷員,臉色更是難看,當即沉聲問道:“王屯長,我軍傷亡如何?”
王仲昌凝聲道:“啟稟大人,此戰,我軍傷亡近百,其中戰死三十三人,重傷二十八人,其餘皆是輕傷,修養一陣,便可恢復。”
李戩微微點頭,隨即問道:“那戰果如何?”
”我軍此戰殲滅敵軍兩百餘人,俘虜一百餘人,另外潰逃河中溺亡者不知其數。“王仲昌精神一震,”另戰場繳獲兵器五百多支,皮甲六十多副,羊皮筏二十多艘。“
“好!”李戩頓時心情大好,一拍王仲昌的肩膀,笑道:“此戰你們屯以弱勢兵力,擊殺數倍敵軍,取得大勝。不重賞,不足以表你等之功。”
王仲昌聞言,當即拜謝道:“卑職代全屯將士,多謝大人!”
李戩在渡口巡視一番後,當即留下一屯兵馬,接替王仲昌部駐守二號渡口。而他們則前往附近村落休整養傷。
處理完這裡的事務,李戩便帶人離開,前往其他渡口巡視。
此時的河對岸,沮渠烏達卻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將跪在地上的將領砍死。
此次,他召集的各部兵馬總共只有一千多人,卻在此戰中折損了近四百人。便是連督戰的一百多本部兵馬,也損失了六十多人,可謂是損失慘重。
但更讓沮渠烏達惱怒的是,才一次進攻,就打成一場大敗,各部兵馬死傷如此慘重。這讓各部首領,哪裡還敢再拼命?
若不是有沮渠部兵馬在側威懾,只怕這些部族兵馬,早就帶著兵馬逃了。但下一次,想要讓他們做炮灰,只怕沒那麼容易了。
而更讓沮渠烏達想不通的是,明明渡口的守軍只有一百多人,為何在短短時間內,援兵竟然迅速抵達?
若不是因為援兵到來,此戰,他們就有可能衝破土牆,瓦解他們的戰力,實在是可恨啊!
接下來的幾日裡,沮渠烏達不敢輕易進攻。當即派人前往奢延城,向沮渠兀赤稟明此地的戰情,懇請再調一支兵馬前來支援。
數日後,沮渠兀赤見到烏達的使者,在聽完稟報後,眉頭頓時深鎖,臉上露出猶疑之色。
河東之地的那些部族,他還是有些瞭解的,都是一些勢單力薄的小部族。正是因為爭不過其他部族,這才渡過河東放牧。
可單憑這些部族,怎麼可能抵擋得了他沮渠大軍的進攻?不對,這裡頭肯定有問題。
沮渠兀赤當即命人前方北方以及南方探查,看看這河東之地的部族,是否已經向南北那兩大部族臣服。
否則的話,沮渠兀赤根本不相信,河東會如此不好對付。若是真的有其他大部族插手河東,則他沮渠部將腹背受敵,局勢險危。
猶豫了片刻,沮渠兀赤當即下令,調回增援鐵弗部的一千別部兵馬,前往河東。
如今沮渠後背受敵,他不可能將太多兵力留在鐵弗部,而使本部遭受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