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元年一月中旬,經過兩個月的安置,二十多萬移民,終於全部遷往各自的定居之地。
為了讓這二十多萬人,能夠遮風擋雪。這幾個月以來,數萬水泥匠們冒著風雪,消耗大量的煤炭,融化雪水,澆築水泥,為他們蓋起一座座簡易的磚瓦房。
這些磚瓦房,每一座呈環形,長達四五十丈,寬一丈多。每座隔出四五十間,內裡只有間房,一張大炕。一家不管幾口人,都只能擠在這張大炕上。
這些簡易磚瓦房,只是臨時住所。待到春暖花開之時,便要陸續對其進行擴建。在原有的基礎上,修建成營堡。
新遷而來的流民,所帶的傢什亦不多,大多是官府分發的幾樣生活用具,諸如鍋碗瓢盆,兩條毛皮毯子。
至於吃食,每日都有馬車,運載蝗餅過來分發。一日的吃食,都有定額,大人小孩一日兩張,老人一日一張。
每五日,馬車除了運載蝗餅,還有煤炭,每戶十斤,用於燒水和取暖。至於煤爐和煤球,暫時還無法供應。
日子雖然十分拮据,但住在堅固的磚瓦房內,左鄰右舍,大部分都是曾經的故人。眾人原本不安的心,終於稍微平靜下來。
但沒過幾日,官府便來人了。要求每一座定居點的新移民,都要推舉出一名村正,負責管理定居點的移民。
待到選出村正之後,官府文吏,便將村正的名字填寫任命狀中,並賜予其一枚木質印章,正式任命其為定居點的村正。
隨後,官吏便向村正,粗略的告知徵北軍治下的規矩。然後隨手招來身後隨行的一名殘疾軍士,指定他為該處定居點的民防隊長。
與村正一樣,文吏隨即將軍士名字寫入委任狀,並交付一枚印章。軍士接過之後,立即提起揹包,徑直站在村正身旁。
如此乾脆了當的任命,在草原各地不斷髮生。為了讓新移民,儘快適應下來。李戩不得不讓張崇,採取這種方式,儘快將各處移民組織起來。
所有的民防隊長,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傷殘將士。讓他們駐進各處定居點,一來可以協助村正,熟悉徵北軍的各項制度。二來能夠儘快組織訓練各地民兵,不求能上戰場殺敵,至少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草原不比中原,即便是徵北軍的實力日漸強大,也難保不會與周邊勢力,發生衝突。面對騎兵,諾大的草原根本無從防範。
一旦敵人深入腹地,四處流竄。地方的百姓,只能依靠自己,堅守待援。
同時,徵北軍治下,並非沒有馬賊,以及羌姚餘孽。儘管一剿再剿,亦有漏網之魚,時不時的興風作浪。
就在李戩閱覽各地送來的安置情況時,大將軍府內的侍女,匆匆來報。說是賀蘭雲蘿身體不舒服,晚膳難以下嚥,渾身乏力正躺在床上。
李戩聞言,大吃一驚,當即匆匆趕往後院。
進入後院,剛好碰見張醫師,正提著藥箱,匆匆趕來。
李戩大喜,當即拉著他,迅速趕往房內。進入房內,便見賀蘭雲蘿臉色微白,躺在床上,眉頭緊蹙。
李戩不由焦急的拉起她的手,沉聲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如此蒼白?”
“夫君,妾身無事,休息一會就好了。”賀蘭雲蘿勉強一笑,“你公務繁忙,不用特地來看我,等張醫師看過之後,開點藥服用便是了。”
“你都生病了,我豈能不來看看?”李戩握著她那冰涼的小手,當即喊道,“張醫師,夫人到底得了什麼病?”
“大將軍稍安勿躁,看臉色,夫人並無大礙。”張醫師連忙說道,“至於具體病情,須得經過一番望聞問切之後,才能知曉。”
“那便趕緊過來診斷一下。”李戩當即急切的催促道。
張醫師連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