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不敗吧,”白廠長神色一正,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所以,我當時嚴格要求了所有的住戶,絕對不許發出較大的聲音,所有的三歲以下的孩子都被送到遠離小區圍牆西邊最高七層!我們要想辦法不被發現才是關鍵!”他的雙眼中智慧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後話鋒一轉,“對了你這次為什麼會出去?去了哪裡?我們很想知道!”
廠長那渴望瞭解外面世界的眼神,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崔文結心中那扇緊閉的話匣子。這些天,他獨自在外的經歷,那些驚險、那些孤獨,都憋在心裡,快要把他憋瘋了。於是,他從失憶開始,一樁樁、一件件,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兩個小時轉瞬即逝,他才終於講到自己回到小區門口的事情。
白廠長和居委會主任聽得入神,眼睛緊緊盯著崔文結,彷彿被他的講述帶入了那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直到他講完,好一會兒,兩人才反應過來。
“看來其他小區,也在做了很充分的準備啊!我們還要加油啊,小崔這次你受的傷不輕,就在這裡好好休養一段吧!”白廠長語重心長地說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天哪,這裡怎麼可以!藥可都在家裡呢!崔文結心裡一緊,著急地喊了出來:“廠長!我還是回家休息吧,一點小傷我不習慣在外面修養。”他說著,身子猛地一動,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
白廠長愣了一下,目光轉向居委會主任,眼中帶著探尋的意味,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居委會主任也略微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哦,小崔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了,回家休息就回家休息吧!”白廠長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的小夥子,“小范,一會輸完液,送小崔回家。”
從那間房子出來,崔文結才發現,醫務所所在之處是小區對面的一座廠房。廠房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被臨時建起的木板分為了好幾十個小房間,每個房間裡都傳出或輕或重的呻吟聲,彷彿在訴說著這個末世的傷痛。
從廠房出來之後,他們來到附近的水房。水房裡冷冷清清,水龍頭滴答滴答地滴著水,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經過水房下面的下水道,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崔文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終於,他們來到了自己久久思念的小區。
小范一邊扶著他一邊說:“崔哥,也就是你才能享受的待遇!其他人不管是誰,受傷了都必須在那裡接受治療!”
崔文結笑了笑沒說話,可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思緒萬千。從小就受到同學排斥,在家也不受歡迎的自己,現在居然受到小區這樣的特殊對待。他不禁一陣感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沒想到自己崔文結一輩子受氣,卻在這末日蒼穹下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嚴!
“小區裡怎麼沒有人在下面守衛了嗎?”崔文結一邊一瘸一拐的走,一邊詢問著小范。
“現在小區不允許居民擅自下樓的,原來的衛隊解散了只有我們衛隊的十幾個人,可以帶著武器,在小區院裡巡邏!”小范越說越興奮,臉色紅撲撲的,“小區還給我們一人配了一件你那樣的白鐵皮鎧甲和一把大砍刀,只是大砍刀沒有你那把威風。”
送走小范,崔文結趕忙開啟液化氣,把家裡的泡麵、肉罐頭、蔬菜一股腦兒地倒進鍋裡,煮了一大鍋飯。已經下午兩點了,他感覺自己都快餓死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他什麼都顧不上了,一陣狼吞虎嚥之後。崔文結習慣性的想起了需要治療的事情。急忙按照以前的程式——救命丸、雲南白藥、消炎藥、板藍根、紫雪散、清開靈、參邁飲一樣一樣的吃了下去。只是到牛黃安宮丸的時候他遲疑了一陣,那藥丸在他手中彷彿有千斤重,最終,他還是沒有吃。
夜幕如同一床厚重的黑色棉被,緩緩地覆蓋了整個世界,當他緩緩將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