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過……&rdo;獄官回頭瞟了姜九煙幾眼，&ldo;即便是神，也不能擾亂了生死秩序，即便是你爹，赫赫有名的火神來了，也是要以命換命的。&rdo;

姜九煙懂了。要救楚柏舟的第二個方法，就是以命換命。

&ldo;多謝。&rdo;姜九煙疾速掏出匕首，規矩她懂得，正欲割下手腕，獄官這下卻懼怕的攔住了，&ldo;聽說上次在這裡的獄官，被魏將軍一頭斬殺了。&rdo;

獄官怕的全身發抖，&ldo;你上次來，我也只敢要你一杯血脈。你別給我了，我只想保命。&rdo;

姜九煙笑了笑，&ldo;你別怕，魏將軍已經不是火生門的將軍了。&rdo;她走到桌案，掌心中燃起一團火焰，點燃了燭燈，她執筆親手寫下了一封信，&ldo;這個東西你收好，要是哪天我哥哥來找你了，你給他看，他肯定不會找你麻煩。&rdo;

獄官半信半疑的接過那份信。姜九煙很快便消失了。

姜九煙記不清自己離開菩提雪山有多久了。待她回到菩提雪山，這裡已經是殘垣斷壁，物是人非了。

菩提雪山的弟子已經全部消失了，贗本安靜的菩提雪山更加清冷了。姜九煙往菩提雪山走了走，心裡五味陳雜。直到她看到楚柏舟面目全非的焦黑屍體就躺在漫漫雪地上，心裡不由產生憐憫。

其實楚柏舟也是個可憐的人，死都不能回到水兵門，就連死後也無人收屍。

姜九煙環視菩提雪山四周，她還記得楚柏舟曾經就在這片雪地裡穿著大紅佛衣，嘴裡念著無妄佛經。她還記得，她小時候時常纏著他。她還記得，她是被他救下來，艱難養大的。

&ldo;楚柏舟，如果你能留在菩提雪山一心修佛，不問其他，你也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rdo;姜九煙盯著他焦黑的屍體。直至現在，她對楚柏舟，也僅只剩往日恩情和幾絲憐憫了。

菩提雪山很冷，也凍住了楚柏舟的魂魄。姜九煙掏出匕首的那一刻，想到了魏千霖。

她這次可能要食言了，他可能在夢浮橋再也等不到她了。但是沒關係，他長得這麼好看，應該會有好多人喜歡他的。

心乃血脈之源。匕首刺入皮肉那一刻，鮮血瘋狂湧出，劇烈痛楚瀰漫全身。姜九煙扶住一根枯樹，咬傷了唇瓣，狠心剜出了自己的心臟。她把那顆鮮紅的心臟刻入楚柏舟焦黑的身體內。

忽然，狂風四起，烏雲瀰漫，天地變幻多端。

鮮血從唇瓣溢位，從她的嘴角流淌，她咬緊牙關，慢慢闔上疲憊的雙眼，對尚未恢復意識的楚柏舟說道：&ldo;楚柏舟，答應我。&rdo;

&ldo;再遇見我，不要救我。&rdo;她咬了咬牙，面色慘白，&ldo;不然不會覺得，此生都是欠你的。&rdo;

一道烈風襲來，吹亂了四周的白雪。雪煙散盡，只見魏千霖身著薄衣，站在已經失去神志的姜九煙面前。

&ldo;丫頭。&rdo;他俯身將她抱起來，緊緊攬在懷裡，&ldo;我們回家了。&rdo;

&ldo;我們回家了……&rdo;

第三十三章

往事夢中停止，那些往事好似昨天才發生。姜九煙重生後，便去找夢浮橋找楚柏舟要東西，她總想著以備後患。

姜九煙醒來後，全身滾燙至極。她突然想起來，她昨日被楚柏舟罰跪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她都凍得神志不清。她是火族的人，是極怕冷的。

她艱難起身，咳了幾聲。楚柏舟就在她身邊，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如果不是見過他心狠屠殺的模樣，她定然覺得楚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