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確如此。”
幽篁微微點頭,“上古之時門派並不如今這般繁多,百姓大多未曾開化。老夫這些年深入苗疆,知曉那裡曾有一個補天閣。”
此時,天漸漸亮了。
雲海盡處一線紅光耀眼,緩緩上升。
漸漸地,那灼熱的紅光迸射出無限紅霞,金紅萬道。
只一瞬間,天地空明。
楚離靜靜地看著,一身白衣幾乎隱匿於雲霧,他沒有說話。
這樣的景象,任誰也覺天地間自己何其渺小。
幽篁站在崖邊,他微微眯起眼睛,只覺眼前少年自初見時如劍一般始終環繞著的鋒銳劍意,更加刺目。
少年意氣不知愁,欲與天公試比高。
幽篁微微一笑。
“你想不想知道,對付你的人是誰?”他忽然道。楚離轉過頭,烏黑的瞳仁在這霞光下似也不那麼冰冷,“是誰?”他沉默了一下,問道。
“那些勢力,來自於邙山。”幽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悠然道,“那裡是魔門最混亂的地方,而幾年前,一個人卻把它整合了。”
“北邙之主,曲青舟。”
“你,好自為之。”
玄衣的男人身影似乎淡了,彷彿化在這煌煌日光之中。那話語聲也越發飄渺,似從極遠處傳來。
整個試劍臺,只餘楚離一人。
雲海翻滾,霧氣升騰。楚離靠坐在一處山壁前,暖暖的霞光下,懷中的女子低吟一聲,醒轉過來。
“……!!少爺……?”天光刺目,腦後被輕輕按在一個胸膛上,眼睛仍然被刺激出了淚水,蒼白的臉色已在內力舒緩下紅潤起來,身上還蓋著雪白的外衫。
墨馨有些懵,“這是,這是哪裡?”發覺自己蜷縮在少年懷裡,臉騰地紅了。
昨夜被人擄走,女子並無記憶。幽篁只是點了她的睡穴。
楚離默然。
“是在試劍臺。”
“啊……”墨馨眨了眨眼睛,已能適應光線。抬頭四顧,登時被無限雲海中火焰般的霞光驚呆了。
她從來沒有到過如此高的地方,彷彿與那漸漸升起的太陽平齊一般。
如斯廣闊的視野,高絕凌頂,負手觀雲。
“這裡…就是,就是試劍臺麼。”墨馨似是痴了。
回去的路上,墨馨靜靜依偎在少年懷裡。兩側風馳電掣,捲起了她的髮絲,與楚離的,纏在一起。
回府時已天色大亮。
蕭沐陽站在府外,看到他們,微微鬆了口氣。墨馨看著府中如臨大敵的樣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問。
楚離將女子輕輕放在床上,“再睡一會兒罷。”
少年的目光是清澈的,墨馨知道那冰冷下面的柔軟,只微笑地點點頭。看著那雙握劍手為她蓋好被子,放下薄紗似的床帳,走出去,低聲吩咐婢女溫著飯菜……心底暈開一片暖意,她目視著床頂柔軟的黃紗,輕輕閉上眼睛。
回房沐浴之後,楚離走到桌前,挽起袖子添水磨墨,很快一種淡而若無的沁蘭香氣彌散開來,凝思片刻,楚離提筆蘸墨,箋紙上緩緩寫下數言。無論是五色雲石還是補天閣,楚離從未聽說過,苗疆距此實在太遠,只怕楚府也鞭長莫及。
頓了頓,楚離看著已寫完的信件,仍是用蠟封好,出門喚蕭沐陽派人送走。
遙遙天際,可看見信鴿飛起時無數飛鳥從山林間驚起,炸窩般四散。
楚離蹙眉。
“公子,可要動手?”蕭沐陽上前一步,沉聲道。
“不必。”楚離冷冷道,“那些不過是各門各派的探子,已然查明的,可有少林武當在內?”蕭沐陽道,“並無,這兩派雖然威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