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湖的廂房之中,明珠的光輝瀰漫,將四周照射得光彩熠熠,一塵不染。
“雖說我看不慣那女人,但是她在此城之中還是有點身份的,你當著那些惡人的面招惹她,不怕他們尋你麻煩?”
“便怕他們不來。”
琴百花一雙水媚清眸望向他,立刻會意,“你想殺雞儆猴?”
他們加上拘靈水盜,在這惡人城之中的勢力已然不小,那些人來碰了硬跟頭之後,其餘人便皆會知曉此處盤踞著一個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如此便能讓他們省去許多麻煩。
魅影嫩指兒擺弄著垂落於身前的雲鬢青絲,漸漸地,聲音隨意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一直避退,不出風頭呢。”
丁恆起初也有那個想法,不過他後來又否定了,他悠聲開口,“既然已經身處風暴旋渦之中,躲是躲不下去的,必須以進為退。”
藏在背後就能贏?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那縷青絲於玉指上滑落。
垂至於鼓鼓的衣襟之上。
一隻軟綿小手落至丁恆的肩頭,輕輕揉捏,仿若是對他的身體十分熟稔一般,力道不重不輕,十分合適,令他享受至極,忽地便從地上飄到了雲間。
然而,還未待他細細體會這股舒適,一個冰冷的聲音便於他耳旁響起。
“你該不會是想要釣那女人吧?”
那清音分明柔媚動聽,然而給人的感覺卻如一層寒霜貼於肌膚之上,令丁恆猛地打顫,他扭頭,便望到一雙輕眯的媚眼,其中透露著危險。
丁恆輕咳一聲,回應著道。
“此乃我們計劃的一部分。”
“我們?那我怎麼不知道呢?”
那隻小手的力度未變,在此刻卻彷彿化為了一把垂掛於他脖子旁的刀刃,令他如坐針氈。
“咳咳,沒有任何一個計劃是能夠做到完美無缺的,必須得按照情況,實時變動,唯有這般才能減少缺陷。這不是恰巧撞見她,所以臨時制定的嗎?我正要與你說。”
香爐之上,紫煙縷縷,檀香靡靡,如雲霧輕輕繚繞於屋頂,氤氳縹緲之間,如入仙境。
空氣沉默了許久。
雲香才又輕輕盪漾。
“好吧,姐姐也不是小氣的人。”
她鬆開手,轉身移步。
丁恆又將其捉住。
“你去哪?”
“歇息呀。”
魅影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忽而她垂眸一看,用玉指一根一根挑開他捉著自個兒小手的手指。
“你今夜還要會佳人,姐姐哪還能不要臉地繼續留下來,豈不是顯得姐姐我不懂事?”
說著,便撩開珠簾,走至裡房。
丁恆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映於一幅水墨畫的屏風之上。
“你看你又誤會了,那只是用於激她的話術。”
“分明是你被她放了鴿子,姐姐我是有那麼好忽悠的?”
“當然不是,琴仙子最美了。”
“這與美不美有什麼關係?”
“這當然有關了,我看得歡喜啊。”
軟榻之下,一對桃夭繡鞋整齊地擺放著,隔著香帷羅帳,一道倩影撐著螓首側臥,烏黑順滑的青絲似其主人嬌軟無力地躺在香枕上,起伏的身姿,盡顯妖媚。
“看在你讓姐姐心兒這麼美的份上,便允許你上來……不過,只許摟著。”
“這感情好。”
光輝黯淡。
廂房安靜下來。
冷寂的幽霧瀰漫,令人感覺到了冷夜的寒意,然而被褥之中,卻芳甜溫暖。
丁恆以為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