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愣。
只見雲傾月面容含笑,握著她的手說道:“娘娘,今是是除夕宮宴,舉國歡慶的日子。”
皇后只覺一個激靈,猛地反應過來。
是啊!
今天可是除夕宮宴,宮中上下都是喜慶洋洋的,她這個當皇后的若公然落淚,那像什麼樣?
畢竟她這個當皇后的都哭了,人家總不能笑吧?
那豈不成了不尊敬皇后?
可如果大家都不笑,整個鳳儀閣豈不就成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大過年的,讓所有人都籠罩在一層傷感的氣氛之中,這絕不是皇帝舉行宮宴的目的。
輕則說一句她不知分寸,重則……若來年有什麼不順的地方,說不定還會遷怒於她,說是她給國家招來了晦氣。
皇后心頭一凜,越發覺得這事嚴重起來。
一想到這事嚴重,自然也就顧不得去傷春悲秋了,她緊急叫停了雲傾柔的琵琶曲,“停!”
雲傾柔正沉浸在忘我的彈奏之中,根本沒有聽到。
她今天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卯足了勁兒,就是想讓人看到她的技藝,好在皇后面前大放光彩。
若是她能入了皇后的眼,眾人不敢再輕視她不說,就連蕭澤也會對她另眼相看幾分。
畢竟,蕭澤是養在皇后膝下的,都沒能得到她的親睞。
而今她卻博得了皇后的歡心,豈不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嗎?
因此,雲傾柔根本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神色,只是一個勁兒的猛彈,恨不得將自己畢生所學的技藝全部在今晚施展開來。
直到袖子猛得被人拉了一下。
手指被迫離開琴絃,只聽“錚”的一聲,發出一個刺耳的音節。
雲傾柔睜開眼睛,茫然又憤怒的道:“你幹什麼?”
拉她的是皇后身邊的秋容姑姑。
秋容的臉色不太好看,“四皇子妃太忘我了,沒聽到皇后娘娘的話嗎?”
雲傾柔一愣,抬頭朝皇后看去。
卻見她單手扶著額頭,一臉煩悶的樣子,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感動和欣賞。
怎麼回事?
雲傾柔慌了一瞬。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放下琵琶,起身對皇后行了個禮。
“皇后娘娘,可是兒媳彈得不夠好聽?”
皇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目光十分複雜。
“你彈得很好聽,但不用再彈了。”
雲傾柔:“???”
好聽還不讓彈,這皇后是瘋了嗎?這麼難伺候。
雲傾柔再看向坐在皇后身邊的雲傾月,只見她端起一盞酒輕輕抿了一口,神色間不乏諷刺。
她瞬間明白了。
一定是雲傾月在皇后耳邊說了什麼。
該死的,這個賤人!
她肯定是因為嫉妒她,不想讓她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才在皇后耳邊嚼舌根的!
雲傾柔憤怒不已。
她直接道:“皇后娘娘,這首曲子是兒媳特意為您練習的,您剛才分明聽得很投入,忽然不讓兒媳演奏,是因為有人在您耳邊說了什麼,不願意讓兒媳為您演奏了嗎?”
皇后娘娘一怔。
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她的眉頭下意識就蹙了起來,這個雲傾柔,也太不知分寸了。
果然上不得檯面的下賤胚子就是下賤胚子,再怎麼給她身上鍍金,也改不了那一身的小家子氣。
她冷著臉道:“不是,是本宮乏了,不想再聽。”
她還算顧及著蕭澤的面子,沒有當眾斥責雲傾柔,也沒有把真實想法說出來